“你說什麼?蘇柔大清早去了表哥的院子?”
蘇芸出不了院門,但一直盯著府裡的動靜,聽說蘇柔不知廉恥的去找趙煦,氣的砸了滿桌子的杯子。
“什麼對我跟對蘇柔都一樣,親生的就是親生的,趙表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二叔把我關著,卻許蘇柔去見他!”
蘇芸簡直氣瘋了,這蘇家二房沒一個好人,蘇柔還讓她彆接近周婉容,免得把周氏氣出毛病。
她看就該讓蘇柔的小姨把周氏氣死了好。
“把周婉容給我叫進來,我不好過他們也彆好過,趙表哥那般的人,怎麼能叫蘇柔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給毀了。”
屋裡的丫頭唯唯諾諾,隻有去請周婉容。
等到周婉容來時,蘇芸已經整理好了儀容,周婉容曉得自己進蘇府,還得靠蘇芸,張口就從到尾把她誇讚了一遍。
“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得做彆人親女兒的墊腳石。”
周婉容訕訕,論起來她是蘇柔的親小姨,但蘇柔對她沒個好臉,她隻能跟蘇芸一塊說蘇柔的壞話。
蘇府來了個表少爺的事她聽說了,而且還聽說那表少爺折斷了丫頭的手腳,那麼一個人蘇芸還爭著要,恐怕出身不一般。
“聽說表少爺是千裡尋親,這般費儘周折,是不是與蘇家有婚約在身?”
周婉容這隻是個猜測,表哥表妹的本就愛親上加親,趙表哥看起來身份不一般,又大費周折的到青城尋親,早著定了親也說不定。
被周婉容提了個醒,蘇芸頓時腦補了不少,覺著她說得十分有道理。
若是無緣無故怎麼會來尋親。
“若是定了婚約,也該是我跟表哥,我是蘇家大房嫡長女,蘇柔算個什麼!怪不得,二叔不準我去找趙表哥,他們竟然是打著欺瞞的主意。”
蘇芸已經肯定趙煦不是一般人,不說他的相貌穿著,還有他那些不像是普通人的侍衛,她那次無意撞見,發現她二叔對著那些侍衛的態度都唯唯諾諾的。
昨日還有個道風仙骨不像是普通人的老人家來尋他。
“不能讓表哥就那麼被騙了!”
周婉容怔愣,她不過是隨口猜測,沒想到會激起蘇芸那麼大的情緒,遲疑地問道:“大姑娘打算如何?”
“自然是見表哥把一切說清楚!”
“可大姑娘不是說大人不許姑娘出院子?”
蘇芸斜睨了她一眼:“二叔母和蘇柔還不願你來蘇府,那你怎麼來那麼勤快?”
周婉容被擠兌的滿臉通紅。
“當然我跟你可不同,你是不要臉皮,而我是要說明真相,不能教表哥被蒙騙了。”
這會兒,周婉容臉色又紅又白,她也是有丫頭伺候的小姐,哪受得了被人說不要臉。
蘇芸發泄完了,不管周婉容要暈倒的臉色:“你把你丫頭叫進來,我換了她的衣裳出去。”
“這要是讓姐夫知道,我可怎麼辦?”
蘇芸一瞪:“你想得真美,光想我助你,你卻不幫我,等見了表哥我就回來。”
“不是我不願,隻是姐夫既然不願意大姑娘你出去,就怕知道了生大姑娘的氣。”
“這你不用擔心,二叔與我說是表哥身份不一般,才不許我出院子,他對我賠罪又賠罪,我如今能憑本事出院子,他的性子罰不了我。”
周婉容見蘇芸驕傲揚起胸膛的樣子,真覺得她無聊的很。
平日裡喜歡哭哭鬨鬨說二房一家如何,對她怎麼不好雲雲,但是旁人一說二房對她怎麼,她立刻換了話鋒,要把二房踩在地上,表示自己把他們玩弄於鼓掌。
好壞她都要占,反正二房就是又壞又傻。
蘇芸把話說儘,周婉容拒不了她,隻有點頭同意。
蘇芸嫌棄的換了衣裳,周婉容走一步路能聽到三句她的抱怨,隻想快點把她送到目的地,也不想今日能見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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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申華所說,趙煦不過忘了前塵,變了性子,但本事還是在的。
堆積如山的公務,蘇柔在旁邊坐著,趙煦也能沉浸心思去看,遇到不明了的問幾句白先生,就能弄清楚下批。
濱州雖然要交付,但現在的事物都還是歸趙煦處理。
皇帝沒下令前,趙煦正忙著建堤壩與百姓種糧的事。
堤壩是防洪,種糧是恢複了民生。
“既然是要交出去的,稅收罷一年就罷一年,父皇要改,到時候他再改與我有什麼乾係。”
反正名聲有了,後頭不改好也歸他,改了顯得他人更好。
白申華點頭讚同,下令去做。
看到趙煦說完,看向在榻上坐著看書的蘇柔,白申華也看了過去。
之前隻是聽吳雄他們說殿下對這女人多百依百順,他才來時沒見到人,也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卻是感覺到了。
趙煦本事沒丟,但卻愛上了偷懶,公務積壓,他捂著耳朵什麼都不做。
昨日他怎麼說都說不動他,而今天蘇柔還沒來,趙煦就早早起來坐在了書桌旁,這一會兒事情就快忙完了。
似是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蘇柔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趙煦。
趙煦捏了捏手:“卿卿,我眼睛累了,我們出去散散步。”
白申華咳了聲:“殿下和蘇姑娘出去走走吧。”
往常可沒見殿下事情處理到一半,就要出去走走,一天忙到晚,有時候連膳都沒工夫用,他以前勸過許多次都不頂用,現在這樣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