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蘇柔不說, 趙煦根本不記得自己母妃留下的東西。
不過是女人用的首飾, 就是金銀與寶石拚湊,能有有什麼意義。想是那麼想,趙煦看著單子卻越看眉頭越皺的厲害。
“要不然劃掉這幾樣?”
明輝一說完,就感覺自己是個掃把星。每次主子們糾結時, 他都會提出建議,而他的建議總起不到正麵的作用, 反而他建議之後, 主子們都反著來了。
就像現在,他話剛說完,主子的眉頭一鬆, 筆在單子上一勾:“就按著這個來。”
“殿下……”
“去辦就是,少囉嗦。”
明輝閉緊了嘴巴,不過這次他沒臉再去麵對蘇柔, 就吩咐了彆人去傳話。
蘇柔動作迅速,聽說趙煦那邊通過了單子,就立刻開了庫房, 親自選了禮紙讓丫頭們包禮物。
“娘娘, 這對紅玉耳璫也太美了, 奴婢還沒見過這般紅的玉石。”
杏雨拿耳璫的時候不由感歎,蘇柔側目看了眼, 那耳璫的確漂亮。紅也是很很多種紅的,淺一點深一點佩戴在身上完全不一樣。
這副耳璫在光下,隱約有玉髓在其中流轉, 遇陽流光溢彩,漂亮的很。
夏荷看出主子喜歡,拿到主子的耳畔比了比:“這玉的顏色太襯娘娘的肌膚了,不知道箱籠還有沒有這般的玉飾,往後娘娘跟其他夫人喝茶佩戴,一定會讓她們羨慕的錯不開眼。”
幾個丫頭想著庫房歸她們主子管,那庫房裡的首飾,自然都是她們主子可用的。
按理說這樣是沒錯,不過蘇柔可不敢戴趙煦親娘的東西。
雖然這副耳璫是真的漂亮,讓她看著就心動。
掃過幾個妝奩:“東西拿好了,就把匣子關了,我的首飾夠帶,不用再添。”
說起來除了宮裡頭賜的還有她陪嫁的,這庫房裡還有黎雅然送給她的那些都在裡麵扔著。
女人就隻有一個頭,但首飾這玩意,就恨不得看到一樣好看的,就立刻往窩裡扒拉。
收拾好東西,蘇柔讓下人送到了趙煦那兒,聽說他收了東西沒一會就出門了。
“殿下出去拜訪,為什麼要帶送首飾,若是要備女眷的禮物,不該帶上娘娘一起嗎?”
杏雨主要是可惜那對耳璫,繼而想到了這個問題,蘇柔哂然一笑:“因為咱們殿下周到唄。”
“可規矩上是不是……”
“什麼規矩,在皇子府殿下就是規矩,聽他的話做事就成,其他莫管。”
杏雨覺得主子這般似乎太消極了些,但是見主子說完咬牙捂住了肚子,頓時一愣:“主子這是怎麼了?”
若是舍不得那對耳璫也不應該痛苦成這樣。
肚子突然傳來墜疼,躺倒在榻上卷縮成一團:“該是小日子來了。”
杏雨本緊張的要叫大夫,聞言鬆了口氣,不過見主子疼得厲害,趕緊吩咐小丫頭準備湯婆子。
“平日裡姑娘都不怎麼疼的,怎麼這次疼得那麼厲害。”
“估計是因為嫁人了……哎呀……”
扯疼的感覺襲來,蘇柔忍不住叫了聲,她以前還聽說,月事會疼的嫁了人就好了,沒想到她嫁了人本來不疼的事情反而疼起來了。
不過她大概猜得到原因,跟同床沒關係,可能是她上次喝得避子湯的問題。
那方子是正室拿來對付妾侍的,估計尋得都是些狼虎之藥,才讓她小日子疼成這樣。
“娘娘,奴婢還是去喚大夫吧,你這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不用,院裡的人也閉緊了嘴巴,這種小事不用找大夫。”
蘇柔讓杏雨扶著去床上躺著,她哪裡敢看大夫,要是那大夫把脈知道她喝了藥怎麼辦。趙煦不會想要她生他的孩子,但按著他現在幼稚的性子,要是知道她擅做主張喝藥了,估計又會搞法子折騰她。
“殿下那裡也不說?”
杏雨想到小日子就不能伺候殿下,特意問了主子,要不要提醒殿下那邊,晚上在彆處就寢。
但蘇柔沒聽懂暗示,直接道:“跟他說做什麼,我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照常就是了不用弄得風風雨雨。”
杏雨應了聲,覺著主子平日裡像是不在意殿下,但實際上還是霸著殿下的。
可惜蘇柔肚子太疼,錯過了杏雨的笑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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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趙煦去的不多,雖然他母妃早逝,他多該多親近外祖家以圖依靠,但那時黎家出仕的幾個人都表現平平,趙煦不想給他們帶去麻煩,就沒多見。
後麵長大了,因為之前關係一直淡淡,趙煦也沒法子把他們當做十分親近的人,而與他同輩的幾人對他尊敬有餘,對他像是長輩怕與他見麵,他跟黎家就保持了個不親不疏的距離。
之前打算娶黎雅然,比起讓黎家對他死心塌地,更多的是黎雅然是他娘侄女,反正他娶誰都是娶,娶表妹似乎沒那麼令人厭惡。
“四殿下,不若去花園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