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早上,餐盤裡是一隻做了造型的小鴨貝果,表麵烤出了鑽石的紋路,裹著的餡是秘製醬料烤製的鴨肉,咬上一口噴香酥脆,回味無窮。
昨天早上,一碟又一碟的粵式早點幾乎占滿了整張桌子,拋開精細又地道的調味不談,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可今天早上,桌上就隻有一盤白饅頭,旁邊配了一疊小鹹菜,讓它顯得不是那麼孤伶伶。
季仰真愣在一邊,手裡的筷子提起又放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朝候在一旁的廚師道:“這是什麼意思?我沒看錯吧,白饅頭?我早上從來不吃這個的!”
明明知道得不到回應,季仰真還是給對方長達半分鐘的時間。
不說就不說。
刻意的沉默讓惱怒因子在空氣中發酵,季仰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將那盤饅頭掀到一邊,不圓不方的東西順著力的方向一個接著一個往地上滾,骨瓷碟子被他砰隆一聲摔在地上,即刻四分五裂。
保姆聽到聲音不緊不慢地朝餐廳來,見狀也沒有大驚小怪,熟練地蹲下來收拾碎片。
季仰真心裡跟貓抓似的納悶,大家卻隻顧著收拾,不會開口跟他解釋。
盤子碎裂的聲音分外刺耳,讓他有些無措地挪不開步子,隻好也跟著撿饅頭,再挨個擺回桌上,最後悶悶地上樓去了。
在二樓的健身房待了一上午,空腹鍛煉讓他力有不逮,時不時抬眼看鐘,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十二點,聽到樓下搖鈴,他吃午餐的心情雖然迫切,但下樓的步子還是刻意慢了兩分。
如果過了十二點任檀舟還沒有出現的話,那中午就是不回來吃了,季仰真自己吃。
可是他沒想到,中午的飯竟然還是一盤白饅頭配鹹菜。
他甚至都不確定那疊饅頭是不是自己早上掀了的那盤。
季仰真實在是太餓了,他堅持不吃飯的最長記錄是兩天,就在兩個月之前,他差點餓死過去。
季仰真不願再回憶,一頓不吃他都難受。
可是......饅頭。
季仰真屏息,這次他沒有掀桌,默默扭頭走了。
晚飯還是這樣。
家裡的傭人倘若不是得了授意,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的。
季仰真哪裡還能不清楚為什麼,指定是自己昨天寫的那篇日記叫任檀舟看完了。
寫的那麼過分,他看了怎麼會不生氣。
季仰真坐在樓梯的角落裡,一直等到晚上十點。期間他悄悄去冰箱那裡想找點牛奶喝,也沒能如願,這一整天就都靠白開水充饑,肚子餓得都不會叫了。
他堅強地想,這才不到一天呢,人餓一天不會死的。
能膈應到任檀舟,算他大賺特賺了。
隻不過季仰真早上還寫紙條拜托任檀舟給他買一隻蛋糕,現下看來是沒戲了。
連飯都吃不上,何況蛋糕。
深夜十點的鐘聲敲響沒多久,季仰真餘光裡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緊接著就是汽車碾過石子路的聲音。
任檀舟的奔馳座駕緩緩駛近。
季仰真蹭一下站了起來,結果眼前一黑,他扶住了樓梯的扶手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一步一緩的下樓去。
他才剛下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