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季仰真,他大概會溺斃在那個寒冷得如同給四肢上了極刑的冬夜。
也隻有他清楚,季仰真沒能在十八歲之前成功分化不是因為受過什麼重大外傷,而是因為替他擋下了那杯下了藥導致加速腺體萎縮的酒。
季仰真本可以萬事順意的長大,但卻因為遇見他,成了掉進泥沼裡需要拚命掙紮的倒黴蛋。
任檀舟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關不了季仰真太久。
【?作者有話說】
是究極小甜餅
第14章 14
季仰真做了一個夢,醒來卻不記得內容是什麼,隻覺得的身體異常疲憊。
窗簾嚴嚴實實地遮照著,臥室裡還沉寂得像黑夜,季仰真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電動窗簾緩緩朝兩邊打開。
外麵豔陽高照,他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渾身鬆散地從床上坐起來。
那隻用來明確楚河漢界的枕頭,還待在原來的地方,任檀舟睡過的位置已經沒了痕跡,被子整整齊齊的鋪在另一側?。
生活習慣的對比能看出優劣,如果不是沒有時間,任檀舟也不會將自己的內務假手於人。
季仰真從來不會鋪床,每天都是方姨上來幫他整理收拾,這兩天他的房間沒有住人,方姨今早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也是上了年紀的人,方姨連連歎了幾聲之後沒話音了。
季仰真下樓,在前院後院都轉了一圈。平時他一出現,那Omega就會湊過來,今天卻不見蹤影。
難不成是因為昨晚被拒絕太難過了,今天不好意思見自己?
沒必要這樣吧。
吃早餐的時候,季仰真忍不住問方姨,“對了,今天怎麼沒有看到蚊香,他不會在睡懶覺吧。”
方姨心裡擱著事兒,麵上很勉強的掛了點慈愛的笑意,抖了抖手裡那塊速乾抹布,說:“那怎麼可能呢,文湘那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到廚房裡幫著打下手……今天是被周秘書帶走了。”
“帶走了?”季仰真心裡一緊。
“不是小少爺你安排的嗎?”方姨見他不知情的模樣,誒了一聲道:“周秘書送他去上課了,好像說是舞蹈課。”
任檀舟高瞻遠矚,這附近唯一的舞房是某家的二世祖哄小情人開著玩的,正經師資也排不上號,隻能說是相當業餘。授課也隻是小打小鬨,開業半月有餘,也隻用低廉的折扣吸引到季仰真這種情況特殊的客人。
市區的才藝機構多如牛毛,他們公司對麵樓就有一家規模和口碑都很不錯,索性上班路上就順便把文湘帶過去了,也省得季仰真為這事煩心。
然而季仰真是想借文湘上課的機會,自己也跟著去,形成一個有規律的外出軌跡。
任檀舟雖然允許他出門,可是會安排至少三名安保跟在他身後。說實在的季仰真也想過,他被關了這麼久,好像早就適應了這種孤單枯燥的生活,真要讓他滿世界去瘋,他又會覺得不適應。
這麼說起來,他其實想要的並不是眼前這種有限定條件的自由,他隻是想要回到像以前那樣?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也不需要被彆人盯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日子。
季仰真也時常對任檀舟這種近乎變態的控製欲感到厭煩,但他們認識這麼久,任檀舟做的事樁樁件件仿佛都是真的為他好。既然先前的事情在明麵上早已翻篇,一時半會兒,他也找不到翻臉的理由。
矛盾點不僅僅出現在季仰真一個人身上。
他能敏銳地察覺出文湘對他不同尋常的愛慕,但卻沒辦法把任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