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大肚子的中年婦女,在兄弟姐妹沒來之前,當仁不讓的霸占住出口。
她猶如一隻氣勢洶洶的大公雞,不懷好意的打量為前的晏度。
“長得人摸人樣,卻淨乾一些不是人做的事。”
“當初轉院的時候,你們明明保證能把我們家華子腿治好的,現在他整個腿都沒了。”
“是不是怪我們沒給你們塞錢。 ”
“你們也不怕遭報應。以後生兒子沒p眼。”
“可憐我妹妹就這麼一個兒子。”
……
“這位家屬,你不要亂說。”
“晏醫生是我們單位的優秀醫生,一直以來對待病人儘職儘責。”
晏醫生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後麵一個年輕護士,就已經受不了中年婦女的滿嘴臟話,大聲反駁。
聞言,中年婦女的氣勢更加囂張,她眉毛一豎,瞪著麵色不平的小護士,嗓門大開。
“我胡說,我侄子是不是完完整整送到這裡來的,出去是不是又少了條腿。”
唾沫在空中橫飛,體型足有小護士兩個大的中年婦女,咄咄逼人,梗著脖子幾乎要將自己的臉貼到小護士的臉上。
年輕麵薄,接受過高素質教育也一直呆在相對文明環境的小護士,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尖酸刻薄潑婦無賴,一張粉臉當即漲得像一個大番茄,氣急又無措的道:
“做……做手術之前,我們都是拿到家屬同意簽字書的。”
“人都上手術台了,簽不簽字,那都不是你們說了算。”
說完中年婦女看了看旁邊氣度不凡,相貌俊美的晏醫生。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用力的指了指小護士的額頭,尖聲道:
“小賤蹄子,你是這小白臉的姘頭吧!所以才敢說這樣喪良心的話”
“你……你說話文明點,不要動手動腳。”
中年婦女那一指是刻意用大力的,所以小護士的頭當即被銳利的指甲擦破了皮,就是身子也朝後一晃。
穩過身子,小護士的眼睛就已經氣得發紅,她氣急拍下中年婦女還有再動趨勢的手。
“嗨喲,治殘了人,還打人,這是什麼黑醫院,來啊!來啊!來打我啊。”
中年婦女見勢就往地上一坐。拍著地板哇哇撒潑。
中年婦女原本就是個渾人,無理尚且三分橫,現在有理更加毫無忌憚的囂張了起來
人都有同情弱者心理,況且這些醫生護士都是愛麵子的文化人,大庭廣眾之下諒她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中年婦女眼底露出得意的笑容。
被撒潑的小護士,臉紅了白,白了紅,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是她被她打了,現在還被人倒打了一耙,她還從沒看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眼看小護士眼淚水都要出來了。晏醫生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緊抿著唇,臉色嚴肅認真的對著在地上撒潑的中年婦女道:
“您要找的是我,不要欺負一個小姑娘。”
“我欺負她……”中年婦女嘴巴一歪,正要陰陽怪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後麵的大部隊來了。
“大姐,那個庸醫在哪。”
嘩嘩啦啦起碼有七八個人,一下就把病房門堵個緊實。
這些家屬們的情緒都非常激動,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更是哭天搶地,哀嚎不已,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攙扶著她,隻怕早已經跌坐在地上。
“在這。”
這時中年婦女也不賴在地上撒潑了,猶如一隻鬥勝的公雞,亢奮的指著為前的晏醫生。
國人愛湊熱鬨的屬性是刻在骨子裡的,之前這邊的大動靜早就吸引了許多人注意力,現在主要人員湊齊了,遠遠近近一大堆群眾也就圍了過來,遠遠就圍了個水泄不通,小聲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情況?”
“聽說是醫院治殘了人,家屬來找晏醫生討要說法來了。”
“不會吧,外科的晏醫生醫術不是很高明嗎?”
“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誰還不會犯個錯呢。”
“哦,說的也是啊。”
“現在就看怎麼處理了,也是兩個人都倒黴,哎!”
……
“晏度,你這個庸醫,動手術之前你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一定能治好我兒子的,結果你把我兒子的腿給截了。”
一個一看就不好惹,腰粗腿壯滿臉橫肉的男人,手中還拿著把椅子,滿眼凶光的瞪著晏醫生,幾乎要擇人而噬。
“這位先生,沒有任何手術是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而我在跟許華動手術之前也明確的跟你們說過,以許華當時那種情況,要保住腿的成功率不高。”
“你們不是全省最好的醫院嗎?不是說有最厲害的骨科醫生嗎?怎麼保不住我兒子的腿。”
男人的臉色猙獰得幾乎扭曲。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轉過身,麵對著圍觀的眾人,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來評評理,當初我們把人送進醫院,就是因為他們說能治好我兒子的腿。
現在一張嘴就把責任全推在我們身上,這些醫院家大勢大,我們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冤都不知道去哪裡升。可憐我兒子今年才二十三歲,現在成了殘疾不僅丟了工作,女朋友也不要他了,他以後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