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楚王府

楚王自從昨日被豐靖帝禁足, 心情就變得極差,脾氣極其暴躁,前院的下人已有不少被誤傷。

“宗人府是怎麼查到春來閣的, 你們都是廢物嗎?”

楚王臉色有些猙獰。

他這人從小到大順風順水, 待人接物可以做到溫潤如玉, 可受不得一點挫折,否則就極易情緒失控。

比如現在。

王府的幕僚和侍衛心裡苦啊,其實這個時候他們一點都不敢招惹楚王, 可楚王派人將他們召集在一起,他們避無可避。

“王爺, 我們估計被人算計了,春來閣的生意我們一直做得很隱蔽,除非有人盯了許久,要不然不可能被發現。”

幕僚想了想, 開口道。

“你說誠王叔暗自在支持爭儲?”

楚王剛說完就搖頭,“不可能, 誠王叔沒那麼大的膽子,他對父皇極其忠心, 絕不會插手爭儲一事。”

豐靖帝能讓誠郡王當宗人府宗令, 便是看中他懂分寸, 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王爺,誠郡王應該是被利用了。”

楚王冷著臉, “是本王低估了老大,還是老三深藏不露?”

眾人聽言,有些為難, 他們覺得這兩人都不太可能。

“王爺, 您似乎忘了晉王。”

“老四?”楚王嗤笑, “他一個還沒入朝聽政的小娃娃能做出此局?”

不是楚王看不起晉王,實在是晉王沒什麼心機,楚王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想法。

“晉王雖小,可王嬪和武安侯並不小,武安侯身為兵部侍郎,手下的人手絕對不少,還有王嬪,現如今皇上年邁,已是極少進後宮,但一進後宮必去王嬪宮中王爺,不可不防。”

楚王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莫非真是本王忽略了一隻會咬人的狼?”

“晉王再過兩年就會入朝聽政,到時有武安侯幫忙,定能拉攏一些大臣,王爺,還需早做打算。”

楚王擺手,“哪怕晉王有意爭儲,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本王還算了解父皇,他絕對不會將江山教給老四。”

哪怕王嬪和武安侯拚儘全力為晉王謀劃,晉王自己不爭氣也白搭。

晉王一看就不是當皇帝的料,豐靖帝若是不想江山毀在晉王手中,就絕對不會傳位於他。

“不過,膽敢這麼算計本王,總要付出代價。”

幕僚適時開口,“燕王現如今掌管兵部,他若想完全掌控兵部,武安侯就是最大的障礙,王爺根本無需動手,燕王就會幫王爺報仇。”

“不錯,讓他們鬥去吧,他們鬥得越厲害,對本王的威脅就越小,哼,這次本王和老大兩敗俱傷,倒是讓老三白撿了好處。”

這件事也是讓楚王憤怒的點,他百般謀劃,不僅沒有打倒吳王,還為燕王做了嫁衣,讓他如何甘心。

夜幕降臨,楚王走進後宅,他有滿肚子的怒氣需要發泄。

“奴婢見過王爺。”

楚王妃殿內的丫鬟看到楚王,臉色微變,連忙行禮。

楚王妃聽到聲音,依舊坐在梳妝台前打理秀發。

楚王走進來,“王妃,今晚本王在這裡歇息,”他看向楚王妃的眼中帶著一絲火熱。

兩人雖然做了將近十年夫妻,可同房的次數寥寥無幾。

楚王妃聽言,淡淡道:“妾身身體不舒服,怕擾了王爺的興致,還請王爺移步其他人處。”

若是平常,楚王或許會溫聲應下,可現在他心裡一團火氣,聽到楚王妃的話,臉色一冷,“王妃,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彆給臉不要臉!

下一刻,楚王妃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在手中熟練地轉動,說出的話讓楚王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

“隻有活著的楚王妃才是最有用的,不是嗎?”

“你,好樣的,你彆後悔。”

楚王甩袖離開,等他日後登基,定要廢了這個賤人。

之後,楚王去了呂若蘭處,這是他最近最喜歡的侍妾,在呂若蘭身上發泄了自己的怒氣,楚王便沉沉睡去。

呂若蘭看著他,眼中滿是恨意,若非知道現在不是機會,她定要親手殺了他。

如果不是楚王非要納她進府,她或許還有機會接近那人。

都是這個人毀了她的希望!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就到了年底,因為宮裡要舉辦宮宴,溫續文和許舒妤都沒辦法在家裡過年,許舒靜還抱怨今年也不會能和姐姐在一起過年了。

溫續文差點出聲打趣她,也許明年就可以了。

說起來,許舒靜年歲著實不小了,李氏不知道燕王的存在,越來越著急,恨不得把全盛京的適齡男子拉來讓許舒靜選。

去皇宮的路上,許舒妤也提起這事,“相公,燕王他可有提親的心思?”

雖不喜歡許舒靜嫁入皇家,可她和燕王的事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娘子放心,燕王心思深沉,奸詐得很,通常走一步想三步,肯定已經有打算了。”

雖然因為溫續文的身份,燕王和許舒靜想要在一起要困難些,可以燕王的心機,絕對早就謀劃好了。

許舒妤聽到這話笑了,“相公怎這般評價燕王?”

溫續文摟著她,“我這可是客觀公正的評價。”

而且還是往好了說。

宮宴在興慶宮舉行,溫續文二人到時,宮宴已經快開始了,宮裡的幾位娘娘,還有楚王等人都到了。

等他們入座,沒一會兒,豐靖帝就來了。

因為過年,豐靖帝麵上帶著笑容,看得出來心情很好,舉杯道:“今日是宮宴,爾等無需拘束,都隨意些。”

眾人隨著舉杯,“謝皇上。”

隨後便是歌舞欣賞,溫續文第一次參加宮宴,還有些新鮮感,看到後麵便覺得無趣了,除了歌舞就是年輕公子小姐們的才藝展示,沒什麼意思。

“娘子,還不如我們在一起下棋有趣呢。”

許舒妤輕笑,她喜靜,這種熱鬨的場合她也不喜歡,“相公再忍忍,馬上就結束了。”

他們覺得無趣,豐靖帝上了年紀,就喜歡這種熱鬨,還頗有興致地給人賜婚,當然這肯定是那兩家人自己的請求,豐靖帝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給人賜婚。

看到賜婚,溫續文便看到離他不遠的馮洛淩,這家夥估計快要成親了。

“娘子,我們太吃虧了。”

“相公此言何意?”

“洛淩和慕良成親,我們都要送禮,可我們成親的時候他們一點禮都沒送。”

許舒妤聽言哭笑不得,這怎麼能相提並論,那會兒他們還不認識。

“要不我們少送點禮?”溫續文開始精打細算。

許舒妤無奈地提醒他,“相公不是說要給陳公子包個大紅包?”

“是哦,”溫續文一陣泄氣。

許舒妤知道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估計是閒得太無聊了。

宮宴結束,次日便是豐靖四十四年,選秀之年。

從年初,禮部便開始忙選秀的事,同時豐朝各地的待選秀女開始往盛京趕。

去年被禁足一個月,禁足解除後,吳王和楚王都變得安靜不少,暫且停下爭鬥,開始拚命刷豐靖帝的好感度。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震驚朝野。

燕王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來什麼病。

豐靖帝大怒,先是怒斥太醫院都是些廢物,隨後張貼皇榜,在全國各地尋求名醫來治療燕王的怪病。

安王府

許舒妤臉色古怪地看著溫續文,“相公的意思是燕王是裝病?”

燕王畢竟是許舒妤的準妹夫,聽到他病了,許舒妤本來還擔心許舒靜傷心,結果就聽到溫續文說他是裝的。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燕王命長著呢。”

據的記載,燕王活得可比豐靖帝長多了。

溫續文雖然不知道豐靖帝何時駕崩,可燕王現在肯定是死不了的。

許舒妤聽言,嬌嗔一聲,“相公就不能好好說話。”

溫續文瞬間變個臉色,一本正經地解釋,“燕王自從接管兵部後,他就沒辦法像以前那麼低調,我聽說有不少官員在私下接觸他,他裝病估計是想試探這些人的心思當然,最重要的肯定是為了小妹。”

“靜兒?”

“按照正常途徑,燕王是娶不了小妹的,隻能另辟蹊徑嘍。”

許舒妤聰明,一點就通,蹙眉道:“衝喜?”

察覺到許舒妤的不悅,溫續文乾咳兩聲,“應該差不多。”

怎麼說呢,燕王為了能娶許舒靜想出這個辦法也算是煞費苦心,可許舒妤畢竟是許舒靜的姐姐,自己的妹妹有可能因為衝喜的名頭嫁出去,她心裡肯定有些不好受。

溫續文拉著許舒妤坐在他懷裡,低頭親親她,歎氣道:“娘子,有些事總是身不由己的,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就已經很好了。”

許舒妤靠在他懷裡,“舒妤明白。”

明白歸明白,但總需要時間去接受。

皇榜張貼了半個月,沒有一個人敢接皇榜,眼看著燕王的身體越來越差,豐靖帝愈發的憤怒,他身為一國之君,竟然連自己兒子都救不了。

雖然他平日裡並非多喜歡燕王,可那也是他的兒子,而且他子嗣稀少,根本承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之後,鎮國寺主持方丈求見豐靖帝,提出一個辦法,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

眾人隻知道三日後,豐靖帝便下旨封順天府丞許士政次女為燕王妃,於豐靖四十四年三月十五完婚。

一時間滿朝嘩然,兩個女兒,一個是安王妃,一個又馬上要成為燕王妃,在他們眼裡,許士政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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