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太平公主若是想做一件事情,那麼無論如何,她都是很有道理的。
李治也不缺一個陪他清談的人,但那個人是他的寶貝女兒青眼有加的,自然也就點頭同意了。
李治總是拿太平公主沒辦法,隻能什麼事情都順著她。
後來妙空大師與太後走得比較近,倒是出人意料。可細細思量,蘇子喬又覺得沒什麼意外的。
天家的公主,自幼由李治和武則天親自調|教,縱然她從不對朝堂局勢點評過隻言片語,卻不代表她看不清。
——太平長公主在政治上的覺悟,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高很多。
從先帝駕崩的那天起,她對自己的未來已經看得很明白,她很清楚自己將要走上一條怎樣的道路。
蘇子喬伸手,溫熱的掌心覆在她搭在欄杆的手背上。
李沄側頭,那雙溫柔多情的眸子,此刻眸光溫柔,她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卷入這樣的事情之中,可是你已經尚了公主,無法反悔了。”
蘇子喬對她對視著,他忽然扣著李沄的腰,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欄杆上。
李沄雙足驟然離地,嚇了一跳。
她坐在欄杆上,身後無物遮攔,很容易重心不穩往後掉,隻能雙手緊緊攀著他的肩膀。
原本還眸光溫柔的長公主此刻有些惱怒,她橫了蘇將軍一眼,嬌嗔:“蘇子喬,你怎會如此可惡?”
蘇子喬低笑,四下無人,他俯首,追索著她的親吻。
下麵是潺潺溪水,身前是蘇子喬,她無處依靠,無處躲藏,隻好仰頭與他接吻,十分柔順,予取予求。
四唇分開時,兩人氣息都亂了。
蘇子喬望著她因為親吻而透著水光的紅唇,含笑問道:“我是誰?”
李沄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放我下去。”
“不放。”
李沄瞪他,“蘇子喬,你是莽夫。”
可惜,被欺負過的長公主此刻臉上透著紅暈,雙眸泛著水光,那模樣,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凶狠。
蘇子喬歎息,伸出另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日後除了我,你還是彆瞪旁人了。”
那樣的眼神,太過勾人,彆說旁人,就是他都有些按捺不住。
李沄:“……”
眼前一片黑暗,又被人放在了橋的欄杆之上坐著,除了攀附著眼前的男人,再也沒有人來幫她。
長公主覺得自己被蘇將軍欺負得很慘,可憐死了。
那雙勾人的眸子被他的掌心捂住,蘇子喬眼裡含笑,又低頭親了親她。
蘇將軍又問:“太平,我是誰?”
長公主沉默,那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刷過男人的掌心。
掌心微癢,蘇子喬眸色變深。
他傾身,唇湊至她的耳畔,誘哄似的又問:“太平,我是誰?”
李沄安靜了片刻,才說:“你是我的駙馬。”
捂著她雙眸的手掌放下,蘇將軍終於不再欺負長公主,他把李沄從欄杆上抱下。
李沄腳踏實地,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刻,她又被蘇子喬抱住了。
蘇子喬的手撫上她的發,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太平,這就對了。我是你的駙馬,是你的郎君。你把自己的一生交給我,我就是你一生的依靠。馳騁沙場、踏破突厥吐蕃是我想要的,你也是我想要保護的。”
說著,蘇子喬輕出聲,語氣帶上了幾分調笑戲謔之意,“難道長公主當初選擇我當你的駙馬之時,真的隻是看上了我的美色而已麼?”
李沄抬手,拳頭輕輕打了一下蘇子喬的肩膀,“對啊,蘇將軍身無分文,是個窮光蛋。除了美色,你也沒什麼能入我眼了。”
話雖是那麼說,她的手卻抱上了男人的腰身,與他擁抱。
她剛和蘇子喬大婚的時候,兩人總是很容易耽於欲|望的享樂。可他就仿若春雨潤物細無聲似的,滲透了她的生活,走進了她的心裡。
她嘗到了情愛的滋味,並沉迷其中。
蘇子喬雙臂收緊,將她密密地納入懷中。
風雨不可避免,他將會是她堅不可摧的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