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潮夜(1 / 2)

將進酒 唐酒卿 7685 字 2個月前

府君人人都可以喊, 因此在蕭馳野口中變得更加隱秘, 像是在大庭廣眾下藏著密語, 暗示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歡愉。欲望是驟漲的潮水, 綿密地漫延, 流淌到相互觸碰的部位, 滲出了薄薄的汗。

府君白天坐在高位上睨視群雄,折扇擋掉了其餘的情緒, 造就他眉眼間的冷淡, 是看一眼都會覺察危險的淩厲。可是現在,他微張著口,咬住蕭馳野的手指, 那綿軟的舌, 那溢出的津液,和那神情間隱忍的羞恥,都暗含著“褻玩”這個詞。

蕭馳野要他。

不僅要他白皙的頸, 還要他濕滑的舌。

那帶有繭子的指腹摩擦著齒齦,沈澤川剛喝過熱茶,黏膜敏感。他的眼睛濕了,被攪得口齒不清,答不了蕭馳野的話。

津液泌出來,舌尖沿著指腹探尋。

他們麵朝牆壁, 沈澤川在擠壓裡向前伏, 背後就是蕭馳野的胸膛。這個姿勢讓沈澤川覺得每一下都到頂了, 他撐著牆麵, 抵著額,淚止不住地淌。他埋首時,後頸就暴露出來,又被蕭馳野咬,底下的寬袍皺成一團。

這樣跪坐著,主動權都在蕭馳野那裡。

蕭馳野的鼻尖沿著沈澤川的脖頸若有似無地磨蹭,既像是討要,也像是脅迫。他危險地注視著沈澤川的側臉,看到沈澤川挑翹的眼角裡藏著誘惑。

沈澤川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招惹了什麼事,他如此無辜,以至於被咬時哼聲都輕極了。可是蕭馳野這麼凶,讓他整個人都變成了波濤間的葉舟,被洶湧浪花拍打,在細密的水聲裡,連掙紮都不被允許。

蕭馳野看沈澤川淚珠子斷續地掉,就偏頭吻他的眼角。

沈澤川在那吻裡啜泣,不慎蹭濕了寬袍,便轉眸望向蕭馳野,顫聲說著:“都、都嗯,怪你……”

蕭馳野咬著沈澤川的耳尖,低聲地說:“怪我啊。”

這一下深得不行,讓沈澤川直接哼不出聲來。

沈澤川吃了幾回,汗透了,寬袍擰一把都是濕的。蕭馳野把他壓到氍毹上,要吻他。沈澤川仰著頸太累了,偷懶探出舌尖。

蕭馳野含住了,就這樣壓著沈澤川。

這室內的氍毹跟家裡的不同,沒有那麼柔軟,像細密的小刷子。沈澤川的寬袍早濕透了,被蕭馳野扯開,前身全貼在氍毹上,蹭得受不了

“不行,”沈澤川在啜泣裡吃力地求助,“蕭二,不行。”

蕭馳野壓著他,把那軟舌含回來,讓他隻能哭。

沈澤川哪能抵得住這樣的侵襲,前方蹭得他腰軟腿麻,後邊又那麼凶。他在淆亂的呼吸間被蕭馳野吃了個透,話都說不清。他麵色潮紅,被弄得狼狽,含含糊糊地念著:“翻,翻過,去策安!”

“噓,”蕭馳野伸出雙臂,壓住沈澤川滑動的手,整個胸膛都壓著他,讓他全部陷在氍毹細密的皮毛裡,“我妻要回來了。”

怎麼還記著這茬!

沈澤川半埋著麵頰,小聲哭道:“你,你這個,嗯。”

蕭馳野拿鼻尖抵著沈澤川的濕鬢,呼吸都貼在他耳邊。屋內的燭火早熄滅了,窗紙透著外邊的雪光,被積雪壓低的枝丫橫出來。氍毹被沈澤川蹭濕了,他也快被氍毹蹭濕了。

蕭馳野差不多了,他攥著沈澤川的手,咬著沈澤川。隱晦、昏暗、潮濕還有猛烈,蕭馳野總是能讓沈澤川哭。

“我,”沈澤川報複般的含淚說,“我要告,告訴你妻!你,你……”

“嗯,”蕭馳野悶笑,“你告訴他,你見我就興奮。”

沈澤川撐不住,蕭馳野撞得這麼狠,讓他顫抖。他指尖揪著氍毹,已經臨近了。

窗外枝頭的積雪撲簌簌地掉,夜鴉幾聲鳴。

沈澤川被捏著麵頰,挨著吻,泄得徹底。

* * *

後幾日都是晴日,隨著三月的逼近,中博也有了春來的氣息。端州的雪化了些許,骨津和鄔子餘把道都清出來了,該修的官溝趁早報上去。

因為沈澤川暫時回不了茨州,姚溫玉隻能到端州來。他行動不便,路上的車馬就走得慢,孔嶺和餘小再在敦州等著他,隨後三人一起到達端州。

費盛在外邊迎接,把先生們送進去,又跟著喬天涯去清點帶來的物資。他到了跟前,看見霍淩雲,便對喬天涯說:“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掛了腰牌就是正規受編的錦衣衛,”喬天涯幾步跳上馬車,“我不該帶他來嗎?”

霍淩雲覺察到目光,轉頭跟他們倆挨個對視。

“擱在跟前危險,”費盛轉開目光,“端州又不比茨州,出了岔子誰能擔?”

“我擔,”喬天涯蹲下身,把煙槍摸出了,在擦火的空隙看費盛一眼,“你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在主子跟前耍心思。”

費盛不大樂意,說:“自從他進來,我可半點事兒都沒找過,你搞這麼衝何必呢?”

“生什麼氣啊,”喬天涯嗬了口煙,“我是實話實說。你把他冷置在邊上不用,是等著主子親自用嗎?到了那會兒,他可就不歸你管了。”

沈澤川留下霍淩雲,沒殺他,就是要用。現在人放在費盛跟前,費盛如果一直這麼讓他閒著,等到沈澤川不耐煩了,就像喬天涯說的,那就不歸費盛管了。

費盛又看了眼霍淩雲。

“你是正兒八經從闃都出來的,”喬天涯說,“他是半路出家,跟主子的情分不一樣,跟錦衣衛的情分也不一樣,你怕個鳥?光憑你費老十這張嘴,也能壓他一頭。”

“你這是踩咕我呢,”費盛收回目光,想了片刻,“這人有心機還有能耐,隻要留下來,出頭就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