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未嵐目光盈盈地看著他,“你覺得呢?”
虞笙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原著裡的晏未嵐男女不忌,暖床對象眾多,也不知道現在的晏未嵐是直是彎,麵對美少年的投懷送抱會作何反應。
有一個簡單的方法也可以得到答案。虞笙踮起腳,捧起晏未嵐的臉,如同小雞啄米般在對方的嘴唇上輕輕碰了碰。
晏未嵐的嘴唇,有點點涼……
虞笙正要抽離,忽覺得腰上一緊,接著整個人天旋地轉,熟悉的木葉清香再次縈繞在鼻間。他被壓在石牆上,雙手被扣住,睜大雙眼看著那傾世的美顏離自己越來越近。
喲嗬,難道裡百分之九十都會出現的按在牆上親的情節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晏未嵐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晏未嵐終於如願以償地嘗到了虞笙的味道,是夏日的甘泉,是冬日的暖陽,更是讓人飲一口就不自覺沉醉的烈酒。
他一手抓著虞笙的手腕置於對方頭頂,一手捏住虞笙的下巴,像品嘗蜜餞似的吮了吮,覺得不夠,又用舌頭撬開對方的唇齒,儘情掠奪。
虞笙的眼裡氤氳著霧氣,仰著頭承受著晏未嵐的吻,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為什麼晏未嵐的吻技這麼好,這個技能也是他天生的麼。
很快,虞笙就再也想不了旁的。
溫暖柔軟的觸覺,乾淨的氣息,遠處傳來模糊不清的人聲,舌尖相觸碰,心跳的速度逐漸加快,胸口像要炸開。
這隻是一個吻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對虞笙來說仿佛成了片空白,他忘了自己是怎麼和晏未嵐分開的,也忘了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和虞策約定好的地方,晏未嵐就站在他跟前,紅唇翕動,“……等我回來。”
虞笙茫然道:“什麼?”
晏未嵐笑了,輪廓分明的唇線揚起一個誘人的角度,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父親讓我去潯陽一趟,大概半年後回來。”
潯陽?半年?不是吧,他們這才剛接了一次吻,就要開始異地戀了?開什麼玩笑!
虞笙抓住他的前襟,著急道:“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去潯陽?”
原來,晏氏的老家就在潯陽。今年夏季南方多雨,不少地方都鬨起了水災,潯陽地勢低下,受災嚴重,晏家位於潯陽的祖墳都被衝了。
這陣子晏奉驍臥病在床,聽聞老家傳來的消息,覺得自己身子不好是因為沒了祖宗的保佑,恨不得立刻飛回老家把祖墳修好。可他如今連下床走路都困難,更彆說長途跋涉了,思來想去,也隻能找兒子代勞。
修繕祖墳是件大事,而且回去的人還要和其他族親打交道,派一些庸碌之輩去肯定不行。晏奉驍把十幾個兒子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在白惜容的勸說下,最終選定了晏未嵐。
虞笙聽了更鬱悶了。他和晏未嵐才剛明確對方心意,晏家祖墳就被淹了,什麼玩意兒啊這是。一想到要大半年見不到晏未嵐,虞笙就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多親幾口。
這可是他男神啊!大淵的第一美人啊!他怎麼就不知道多吃點豆腐呢!
晏未嵐看著虞笙像個焉了的茄子,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好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捏糖人的攤販,道:“你想不想吃東西?”
虞笙垂著腦袋,“沒有胃口。”
……
虞策來接虞笙回府時,看他左手一個糖人,右手拿著紅豆糕,肚子也圓潤了不少,詫異道:“你今晚該不會都在吃東西吧?”
虞笙說:“我就吃了一點兒。”他這是化悲憤為食欲。
反觀虞策,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臉頰被酒意熏得通紅,身上除了酒味還有胭脂水粉的香味。虞笙揶揄道:“哥,你今夜過得挺瀟灑的嘛。”
虞策坐在車窗旁,撐著下巴望著天上的明月,喃喃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虞笙湊到虞策跟前,“哥,你在說什麼啊。”
酒勁漸漸上頭,虞策的眼神朦朧起來,“沒什麼。”
虞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明月,“哥,潯陽離京城遠不遠啊?”
聽到“潯陽”二字,虞策似如夢初醒,“你問這個作甚?”
虞笙含糊道:“我聽說那裡正鬨洪澇,也不知潯陽的災民能不能過好這個七夕節。”
虞策靜了一靜,道:“但願他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