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慌得厲害。”在大淵,隻有皇帝,皇後,太後或是皇子去世時,才在敲起喪鐘,就像上回李湛假死一樣。這回喪鐘響了這麼久,可見去世之人地位極其尊崇——難後是皇後?虞笙越想越害怕,臉色也越發難看。
秋念安慰他道:“在國公爺回來之前,我留在這裡陪著少爺吧。”
喪鐘響了一夜,整整三萬下,天下隻有一人能有此待遇。
次日中午,晏未嵐歸府。虞笙半夜未睡,聽下人說晏未嵐歸來了,挺著大肚子要去找他,剛走出屋子,就見晏未嵐快步朝自己走來。
虞笙懸了半夜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未嵐,發生什麼事了?皇上他……”
晏未嵐道:“皇上駕崩了。”
虞笙瞪大眼睛,“怎麼會……怎麼這麼突然?”
“突發疾病,藥石罔效。”晏未嵐握住虞笙的手,將他帶進屋裡,“彆怕,和我們無關。”
虞笙還是沒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雖說原著裡的皇帝死得比現在更早,可那也是在晏未嵐覬覦皇位的情況下。現在晏未嵐被自己給帶上了正途,當年謀反的二皇子墳頭都二尺高了,皇帝怎麼突然說駕崩就駕崩了。
“那皇後,還有太子他們可還好?”
“皇後很好,至於太子……”晏未嵐頓了頓,“他會好起來的。”
虞笙歎了口氣,“最可憐的就是小皇子了,才一百天就沒了一個父親。”
“彆想了。”晏未嵐輕按著虞笙的肩膀,讓他在床上坐下,“你臉色不好,睡一會兒吧。”
虞笙仰起腦袋看著他,“你能陪陪我和崽子們嗎?”
晏未嵐溫聲道:“好。”
晏府才取下不久的白布和白燈籠又掛了回去,府上所有人都穿上了素縞。晏未嵐為從一品國公,還須和其他重臣一道在宮中集體住宿齋戒。國喪期間,舉國皆哀,禁止喪服嫁娶活動,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蕭寂淒涼之中。
皇帝死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好在就在三月前,李湛被立為了太子,新帝的人選沒有任何爭議,隻是有不少對先帝忠心耿耿的老臣,不願接受先帝“突發急病”,在長生殿外長跪不起,要求林後給他們一個確切的說法——先帝究竟是得了什麼病?為何會駕崩於長生殿?先帝臨死之前,隻有林後一人在場,先帝可有任何遺詔?
然而自始至終,林後都沒有在前朝露過一次麵,甚至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前朝後宮,暗潮洶湧,亟需一人出麵主持大局。
李氏太廟裡,一身孝服的李湛跪在先帝的靈位之前,他的背挺得筆直,猶如一把堅韌不催的利劍。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太子殿下。”
李湛微微側目,“你來了——父後如何了?”
晏未嵐在他身旁跪了下來,對著先帝的靈位行大禮三次,而後道:“皇後已帶著小皇子移居宜和園。他讓臣給殿下帶一句話。”
“什麼?”
“殿下,你該出去了。”
李湛答非所問:“父後,他可開心?”
“臣不知。”
“想必是開心的吧。”李湛自言自語道,“以後再也沒有人給他難堪,也再不會有人會和他爭吵。而我和泫兒,也再也沒有父皇了。”
晏未嵐知道自己勸無用,道:“殿下,虞笙不日就要臨盆,臣要守著他。”
李湛沉默片刻,“去吧,這陣子辛苦你了。”
“這是臣該做的。”
晏未嵐走出太廟,掌事公公立馬迎了上來,“國公大人,太子殿下他……”
晏未嵐搖了搖頭。
掌事公公急得直跺腳,“禮部的一眾官員都在太極殿等著呢,登基大典的日子拖了這麼久都沒定下來,這……”
晏未嵐道:“去找虞大人。”
掌事公公“啊”了一聲,“國公大人說的可是禦史中丞虞大人?”
“嗯,隻有他能勸得動太子。”
掌事公公不敢耽誤,忙對一旁的太監道:“快,快去請虞大人!”
是夜,虞策同李湛在太廟中待了整晚。第二日,太子終於再次出現在眾臣的視野中,動蕩不安的前朝也漸漸歸於平靜。
一月後,新帝登基,年號元疏,尊生父林氏為皇太後。
作者有話要說: 每對副CP,作者都想儘量在正文給一個結局,但是有讀者提到不想看副CP,作者回頭看了看,其實正麵描寫副CP的內容不超過五千字,應該也還好吧。
不過其餘的內容作者還是放番外吧~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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