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斜靠廚房的柱子,神情不好,哼聲道:“你在這耽誤我時間,我一句話都沒說你,你倒好意思來教訓我。”
鐘華甄歎氣道:“你若是有事,可以先離開,我侍衛昨天隻是鬆懈了,不會再有這種事,我不久就會趕上|你。”
李煦沒再說話,他又不太高興了,就知道鐘華甄得了便宜賣乖,好友這麼久沒見麵,她竟然不來纏著他,虧他還特地在昨晚把事情都分配好,專門留一天時間給她。
……
交州最城是李煦一個月前攻下的,神武營英勇,用左右包抄之計,先激怒守城將軍,箭射其首級,加上裡應外合,一天便攻了下來。
最城隻是交州西北一角,不難攻破,難的是割據在海邊的望林城。
鐘華甄在驛站喝完藥後就隨他先行離開,南夫人和其他侍衛在收拾行裝。
她坐在馬車中,同他一行,趴在馬車窗子上,問:“我和你不一樣,你在這兒慢悠悠,真不怕出什麼事嗎?”
“上次去找你時,你給我送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雖然不知你是從哪聽說的,但我還是派人查了查,發現真有不對勁。”
李煦身披昨日的銀色甲胄,身形挺拔如鬆,劍眉星目,騎匹高大白馬,大手攥韁繩。
他沒繼續往下說,鐘華甄明白他有應對之策,笑道:“我認識的人,隻有你膽子是最大的,天不怕地不怕。聽說三皇子最近在幫陛下處事,你有什麼安排?”
“用不著擔心,他有腦子,知道該做什麼,反倒是你,怎麼來送聖旨表個態都這麼怕死,還把軟甲衣給穿上了,難不成還以為我保護不了你?”
“……也不是,我來的路上雖走官道,但掛父親的旌旗,來瞻仰的平民百姓不少,”鐘華甄岔開話題,“這邊的人怎麼樣,有的人說話我都聽不懂。”
“都是本地人,”李煦也沒繼續說她軟甲衣的事,“我在這待了也有半年,聽倒聽得懂,說卻不太會說,每每出去都要帶上名副將,怕聽漏什麼貽誤戰機。”
他突然讓馬夫停下馬,騎馬上前兩步到馬車門前,讓鐘華甄從馬車裡出來。
鐘華甄立即明白他要做什麼,搖頭道:“不行,我昨日才被折騰過,你不要強迫我。”
“若是讓人知道威平候世子騎術連普通人都比不過,不僅是長公主,恐怕連威平候在天有靈都得訓你一頓,”他跨鞍下馬,“我的馬性子溫和,沒有脾氣,你來練練,記得彆做出病秧子模樣,待會你和我一同騎馬進城。”
鐘華甄頓了頓,知道他說得沒錯,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她知道,隻不過是借她的名氣給李煦增威望。
她歎口氣,從馬車出來。
李煦順順白馬光滑的長鬃,把韁繩丟到鐘華甄手裡,又去接過另一匹棕紅馬的韁繩,讓護衛士兵先行離開。
鐘華甄圍馬走了一圈,最後才踏著馬蹬,慢慢上了李煦的馬。
她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會,昨天情況緊急,還自己跑了挺遠。
鐘華甄隻是自小和馬合不來,總會莫名其妙出事。
李煦牽著棕馬走在旁邊,道:“這匹白馬起初烈性極強,我也算費了些功夫才拿下,現在脾氣已經徹底溫下來,叫追風,攻望林城用不上,你無事就出來練練。”
鐘華甄咽了口水,她看著他們兩個離騎隊越走越遠,道:“你上馬……”
白馬突然就甩了頭,鐘華甄一驚,趴下抱住馬脖子,握緊韁繩。
李煦被她逗樂了,“就你這膽子昨天還敢一個人跑?你大可放心,我還在這,追風不敢欺負你。”
鐘華甄不想承認自己被匹馬嚇到了,惱羞道:“要不是為了你,我做這些乾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來怕這些事。”
李煦頓了頓,知道她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也很少學。他嘀咕兩句麻煩,把棕馬身上的韁繩給她握著。
鐘華甄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跨上白馬,坐在她身後,摟她腰起來。
“早知道昨天就該順便教你,”李煦握住她的手往旁邊挪,“你手不要亂放,握這裡就穩了……怎麼不聽話,手彆亂動。”
鐘華甄耳朵都被紅了,一半是氣的,她騎術確實沒他精湛,但也沒差到連握韁繩都得他來教。
“放心吧,這裡隻有我們兩個,沒人會嘲笑你……都讓你手彆動!你也太難教了,我就沒見過你資質這麼差的,算了算了,一步步來,我不在乎這個。”
他一番話變了三次語氣,連身體都俯下來,和她後背越貼越近,鐘華甄胸口微微起伏,氣得回頭道:“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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