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2 / 2)

初箋 鏡裡片 6390 字 7個月前

李煦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看到鐘華甄緊蹙雙眉在幫他輕輕擦胸口,常人都說她貌勝女子,他毫無感覺,隻覺她年紀雖小,但骨子裡就很會照顧人,總讓他離不了她。

他緩緩抬起手,鐘華甄毫無防備,發出一聲短促的呼聲,被他壓於身下。

她心一驚,以為他酒醒了,等看到他尚帶迷茫的視線時,抬手揉了揉額頭,說:“你這是怎麼了?起來吧,你太重了。”

他沒起,隻是俯身吻她,鐘華甄眼睛微微睜大。

李煦是青澀的,在男|女之事上沒有任何天賦,他看春|宮戲,瞄過避火圖,每每都是一臉嫌棄,覺得做這種事費時間,倒不如去習武場練兩把出出汗。

鐘華甄回過神,她轉頭避開李煦,要推開他時又摸到他紗布處的濕意,手一頓,終究是沒忍心,隻是低聲道:“看清楚我是誰…嘶…彆咬我脖子!”

“華甄華甄……喜歡……”他有點傻乎乎,又湊上前去親她下巴,一隻手到處碰,鐘華甄心跳得厲害,都怕他是清醒的。

他醉了,她沒醉。

束胸本就束得她喘不過氣,被他壓住更加難受,她抵住他胸膛,正抬頭開口和他說起來時,被他鑽了空子。

她的手慢慢蜷縮起來,指尖因為用力變得粉白一片,李煦的衣衫解開,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她莫名覺得和彆人身上的不一樣,那隻是單純的血味,不摻雜沉重的回憶。

他是赤忱的,滿腔熱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順著心意,從頭到尾都想著要她。

燭光燃到半宿就熄了,鐘華甄從他屋子裡出來時天已經快亮了,腿都站不穩。她回自己床上躺下,南夫人清早醒來叫她吃飯時,她說不餓。

李煦清醒時已經快到下午,他頭疼得厲害,衣著完好,明明喝了酒,卻不是一身酒味,嗅自己手臂時,還能嗅到熟悉的味道。

“昨夜的確是鐘世子來照顧您,”小廝回他話,“殿下大概是真醉了,世子昨晚生了大氣,親自去牆邊等您,旁人都不敢走那條道。”

李煦隱隱約約想起來一點,他喝著醒酒茶,冷笑說:“本宮倒是記起來了,杜參將把本宮給賣了,護主子不利,讓他自行去領罰。”

看來是自己以前看錯人,太子和世子孰輕孰重,杜參將竟然分不清。

小廝在旁為難道:“殿下還是彆管杜參將了,世子今天一天都沒出門。”

李煦皺眉道:“華甄脾氣真是越來越臭了。”

他說是那樣說,但還是忍著頭疼起身去看鐘華甄。

鐘華甄那時已經起了,她在喝藥,似乎沒有理他心思,她甚至把他推出去,直接關了門,在門裡平靜同他道:“你若是不想要我這個朋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喜歡你醉酒胡鬨還不把身體放心上,若是絕交,想必我就不用再擔心。”

李煦聽得出她的認真,不同於以前的認真。

那天經過這個院子的下人都看到金貴的太子殿下在門外走來走去,撓耳撓腮拍鐘世子的門,說我錯了,華甄你開門。

鐘華甄隻道:“我昨日從廚房拿了條細荊,丟路上了,你要是真錯了,自己去撿回來,要是沒錯,那就這樣吧。”

李煦一聽就不對勁了,丟了東西讓他去撿,難不成是把他當狗使喚?這樣對待大薊朝太子,她膽子越發大了。

他冷聲道:“鐘華甄,你最好想清楚我是誰……”

“嗯,殿下以後不必找我,我明早便啟程回東頃山,日後也不必相見。”

“……我撿還不行嗎?”

……

交州的事情傳得快,沒多久各州都聽說了。慶王不算厲害,但李煦年紀輕輕就能攻下望林城,不可小覷。

李煦的傷養了沒到一個月,京城就傳來消息,張相病危。

張相是李煦外祖父,自小便對他有多番教導,這消息一到,李煦便開始收拾行裝回京。

鐘華甄那天和他鬨了一點小矛盾,李煦沒倔,先服了軟,中間雖是有些曲折,到底沒折騰太久,鐘華甄第二天早上就同他和好了。

杜參將則發現自己被李煦暗戳戳針對,連平日派給他的任務都加重了,李煦拍他肩膀,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鐘華甄本該回東頃山,但被他拉住不放,連馬車和侍衛都被圍了,想走走不了,隻得隨行去京城。李煦自幼無母,皇帝忙於政事,對他關心少之又少,張家於他而言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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