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在昨天見過李煦的雄偉之姿,走路都要偷偷瞄他一眼。
路邊的麵攤已經擺了好多年,商販在忙活,桌邊放碗麵坐一個身形高大壯碩的年輕男人,不像是京城人士。他帶著帽笠,隻露出個下巴,卻也看得出樣貌硬朗。
麵攤商販在同他聊天,他大口大口地吃麵,又不時抬頭喝湯,打量李煦。
李煦瞥一眼,看到那個男人站起來四處摸錢,也沒有放心上,繼續催鐘華甄。
鐘華甄不知道外麵的情況,輕聲歎氣,對南夫人道:“茶館裡是暖和的,不用擔心我。”
南夫人隻能替她整理一下衣襟,道:“那世子注意安全,早日回來。”
鐘華甄頷首,她雙手輕推開馬車門,微彎腰從裡麵出來。
李煦寬大的手掌伸到她麵前,鐘華甄無奈抬頭,對他道:“我昨天隻是著涼犯了咳病,又不是走不了。”
街邊有幾個靠得近的,見她的臉就紅了臉,麵攤商販處的男人頓在原地,被小販推了一下才回過神。
鐘華甄容貌比從前長開了,精致好看,細眉瓊鼻,烏發束在身後,青絲垂下,小巧精致的耳垂最適捏在手中把玩,暖和又可愛,一雙眼眸乾淨透徹,仿佛純善,又好像藏著什麼東西,讓人挪不開眼睛。
京城很久以前就有人說她樣貌勝出第一美人的傳言,這些話在她去東頃山時也沒少傳,反而正是因為她去了東頃山,旁人無所顧忌,直接把她排上了美人榜。
她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一直在想事情,也管不了太多。
鐘華甄在李煦的幫助下騎上馬,她穿的衣服多,厚厚幾層,大氅披住纖弱身體。
冷風揚起她的發絲,鐘華甄抬起隻手按住頭發,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戰栗突然從她尾椎骨慢慢爬上,就好像被毒蛇盯上包圍,束縛住手腳,掙紮困死在荊棘下。
她的心臟怦怦地快遞跳動,鐘華甄攥緊韁繩,下意識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李煦見她在大冷天鼻尖冒汗,抬手去握她細腕,奇怪問道:“怎麼了?”
他手掌心很熱,像火球一樣,鐘華甄回過神來,搖搖頭道:“許久沒回來,覺得變了好多,便多看了兩眼。”
鐘華甄後背已經浸出冷汗,手都在顫抖。自她今世有記憶以來,她從來就沒再有過這種感覺,突厥地遠,連夜快馬加鞭趕路到京城少說也得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任何人來這裡完全沒有必要。
李煦看著她,沒再多問。她的話和她的動作不是一回事,真要好奇京中變化,不會是一臉恐懼,他隻是帶她一路走到一處少人小巷,然後勒韁繩,橫馬把她攔住。
他讓侍衛守在巷口,下馬到她跟前。
鐘華甄愣了愣,看到他伸手給她,要把她抱下來,她和他的眼睛對上,輕抿唇,將手給了他。
這巷子不大,停兩匹馬就已經有些堵,李煦抱著鐘華甄,低頭皺眉道:“在最城不是騎得挺好的嗎?怎麼回京就怕了。”
鐘華甄頭埋在他懷裡,雙手緊攥他的衣衫,她的指尖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大概是近鄉情怯,我已經一年沒回京城,你放我下來吧,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他把鐘華甄放下來,鐘華甄心裡的壓力如塊重石,腿嚇得有些軟,半掛在他身上,李煦摟她腰,碰到她的軟甲,道:“發脾氣不是挺在行的嗎,怎麼總在小事上磨嘰?”
“去喝茶吧,我不想說這些事。”
李煦不明白她怎麼才回來就變了臉色,拍了拍馬脖子,把韁繩給了侍衛,和鐘華甄一起走路過去。
他手背在後麵,道:“外祖父現在緩過來一陣,他聽說你回京了,有事想見一見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幫你回絕了。”
鐘華甄訝然問:“張相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好像是想和你說說威平候的事,”李煦頓了頓,“他現在看著沒事,但禦醫說他身體不行,大概是人老了,不想帶遺憾和誤解走,所以想解釋以前的誤會。”
長公主一直覺得威平候的死和張相脫不了乾係,但李煦了解張相,他不是做那種事的人。
鐘華甄心存疑慮,她倒不怎麼想去張府,鐘家和張家兩家對立不是一兩年。
“若張府送信來找我,我再過去。張家和鐘家一貫不合,如果我貿然拜訪,說不定會有人覺得我是去看熱鬨,”鐘華甄攏住大氅,“我收到信,母親最近也要回來一趟,到時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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