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晴朗,地上的雪掃到一邊,長公主前些日子心情不適,離京的事宜便交給鐘華甄和管家。
鐘華甄和李煦在東宮寢殿那一頓爭吵不少人都有耳聞,昨天太子才派人送來綢緞麵料,好些人也知道侯府和東宮這是關係又好了,紛紛前來相送。
鐘華甄怕小七被人發現,讓長公主先行出城。
長公主才剛離開,皇宮那邊就來了賞賜,是一封封侯的聖旨,意思是等鐘華甄二十歲後便可直接繼承侯位,不用再回京封賞。
鐘華甄麵色沒什麼變化,跪地接旨。
她是疲倦的,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乃至原因都找不出來,隻覺心中空|虛又惆悵。
鐘華甄婉拒各位世家官員後,這才上了自己的馬車,她動作一頓,看到李煦從巷子裡牽白馬出來。
她當做沒看見,讓馬夫行駛離開去趕前麵的長公主,李煦騎馬趕上來,侍衛都認得他,給他讓了路。
他好像把那天的事給忘了一樣,對馬車裡說話:“你真不知道哪裡來的毛病,我親自來送你還不行嗎?”
“多謝殿下。”鐘華甄揉著額頭,心想他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他來送一趟,沒必要。
“此去一彆至少得有幾個月不能見麵,你當真就不想對我說些什麼?”
“我有點累,沒什麼想說的。”
李煦覺得自己肯定說錯話把她惹到了,可他思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哪句話是能招惹人生氣的。
“華甄,你如果認為我哪句話說錯了,那我向你道歉。”
鐘華甄雙手輕伏在馬車小幾上,下巴靠著手臂,道:“殿下沒惹我生氣,不必向我道歉。”
李煦煩躁撓頭,“那我就是錯了,可以了吧?”
他們兩個人一問一答,旁若無人,兩邊的侍衛卻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太子殿下平日行事作風冷酷,性子在世子麵前倨傲,這大庭廣眾下說自己錯了,聞所未聞。
鐘華甄心裡憋著一口氣,越聽他道歉越覺得這口氣難以忍下去,他根本就沒什麼錯,朝她道什麼歉?
“太子殿下請回去吧,”鐘華甄說,“你有要務在身,陛下要是知道你來送我,或許該不高興了,母親那邊也不會想見到殿下,還是就此一彆,以後實在有緣,自會相見。”
李煦問:“那你就不想見我嗎?”
鐘華甄埋頭進手臂裡,悶聲道:“不想,我以後都不想見到太子殿下。”
李煦手微握韁繩,停在原地,鐘華甄的馬車越駛越遠,他一動不動。
下人回頭看他一眼,竟覺這位太子殿下有些委屈。
李煦好不容易從鐘華甄那句再也不想見到他的打擊中回過神,要上前去追她時,被一個偷賊造成的混亂阻擋步伐。
他怒不可遏,下馬就把人打得鼻青臉腫,讓旁邊看客直接把人壓進官府,平民百姓不認識他,以為是哪家富家公子見義勇為,在一旁拍手稱好,圍成一圈,讓他走都走不了。
最後還是鄭壇把他順了出來。
鄭壇年輕時就喜歡這附近的一間酒鋪,自己出來打酒,他奇怪打量李煦,問:“太子殿下大清早在這種地方做什麼?您不是該去送鐘世子嗎?”
李煦跨鞍上馬,身形挺拔,冷聲道:“敢爬到我頭上都沒好下場,她不長記性,不教訓不行。”
鄭壇也明白這兩人間又出現矛盾了,搖頭笑說:“太子殿下倒真喜歡鐘世子,這樣也能原諒。”
李煦手一抖,回頭看鄭壇,語氣不好:“胡說八道。”
鄭壇平日為人處事圓滑,說話的分寸把握很好,也不清楚自己這話哪裡惹到他,便換了種說辭,道:“鐘世子應當也是喜歡殿下,要不然怎麼敢冒大不韙惹殿下生氣?恐怕就是怕分彆之後殿下難受。”
李煦突然愣在原地,他沒立刻走,攥著韁繩繞鄭壇轉一圈,問:“她若是喜歡我,為什麼不說?”
鄭壇滿頭霧水,這喜歡二字彆人說出來也罷,一個大男人跑去彆人麵前說喜歡,這誰受得住?
但他沒說出來,他看李煦的表情就隻想李煦不討厭,他隻是道:“或許世子臉皮薄,十分靦腆。”
“莫名其妙,我和她之間還要分這麼多嗎?”
李煦不信他的話。
他抄小路趕到城門外,正巧趕上鐘華甄和長公主彙合,他勒馬停下,鐘華甄扶著馬車,踩凳準備下來,她的視線抬起來,看向他,隻看了一眼,又慢慢挪開。
擺明了不待見他。
李煦心中一緊,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手心冒汗,某一瞬間以為自己真被鐘華甄討厭了,他腦子裡搜索不到話語,鄭壇的話便冒了出來。
“我也挺喜歡你的,”他乾巴巴說,“你想喜歡我就喜歡唄。”
他一開口就讓鐘華甄差點摔了個跟頭,旁邊的婢女連忙扶住她。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真不用等,阿欠
先給女主幾年學醫術
太子不會成親!畢竟狗血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