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主動來這裡,隻是覺得有個好方法可以利用。當年昭王在打突厥,李煦還不至於在打仗的事上動手腳,湊巧汪溢想往上爬,他也不過是想試試能不能成功在日後絆昭王一腳。
汪溢回府的路上心事重重,他從昭王孫子的死中受益,後來發現昭王對那個紈絝孫子不錯,便動了心思,先從昭王孫子入手接觸昭王,再在戰場上立功,最後一步步到了這個位置。
現在已經是傍晚,路邊沒有什麼商販在擺攤,回家的人從屋裡伸出頭看戲,在路上的人腿都嚇軟了,見汪溢馴服馬就鬆口大氣。
汪溢以為是昭王府的那位貴人,回頭就看見婢女扶昭王兒媳從壞馬車中下來。
他心道一句遭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罵了句晦氣,街上百姓一聽他是那個汪溢,也有些避諱。
“天天出門好好的,怎麼偏今天就出事了?”昭王兒媳暗諷道,“也不知道是哪家沒爹沒娘的畜生胡亂跑動。”
李煦的人在暗中跟著他,看他回家狠狠砸了次牆,又偷偷隱於暗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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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現在還在想侍衛來回稟的話,鐘家血脈單傳,長公主從哪抱來的孩子?
他輾轉反側,恨不得現在就回去質問一句鐘華甄,但他現在在雍州附近,還得過兩天才能走。
李煦住在客棧裡,半夜都沒睡著,他和鐘華甄在一起太久,對長公主的印象也深刻,能嗆聲皇後的人沒幾個,連寵妃都礙於張家不敢,長公主卻是我行!行我素的性子。
沒人比她們鐘家要受寵。
他抱著枕頭,頭撞牆,隔壁有人覺得吵,帶著小二過來鬨,被侍衛用幾兩銀子打發了去另一間客房。
李煦知道自己在鐘華甄的事情上理不清,可他知道怪不了她,他坐起來,手砸了下床,又在屋裡走來走去。
那時候是白天,難道她那時候就已經顯身子了?李煦走走停停,坐一會躺一會兒,侍衛才剛走沒多久,查也查不到那麼快。
鐘華甄對人戒備心高,旁人沒那麼容易走近她的心,她喜歡的人隻有他,如果被長公主強迫,硬要她生下鐘家的血脈,那她該多委屈?
李煦整整一夜都沒睡,等第二天侍衛傳話說汪溢想見他時,他還不想出門。
鐘華甄不一定對那個男人有感情,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對她而言肯定不一樣。
李煦從未刻意查過青州內部,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鐘華甄的,那她和彆人是不是有過好幾次才懷上的?
他突然把枕頭狠狠丟在地上,腦子就跟瘋了樣,根本沒法靜下心去想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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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自己都提前試探過,還能有什麼第二種結果?
汪溢昨晚被羞辱一番,外邊還有人抓著他的把柄,他在心中積壓幾年的憋屈爆發,想了很久才想到來客棧談判。
李煦渾身的氣壓都很低,汪溢以為自己的話招惹到他,李煦卻沒說彆的,隻道:“牆頭草不是那麼容易做的,陛下給你的賞賜已經夠豐厚,你若想再幫著昭王,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沒必要留在這耽誤時間,傍晚你若還做不出選擇,我也不奉陪。”
汪溢在客棧待了小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幫李煦。他的野心是大的,待在昭王身邊想要高升,不太可能,相比之下,得到寧城就要劃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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