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霧拿著盒裝的巧克力冰淇淋,他手指修長而有力,他捏在指間的冰淇淋像是戰士呈給主公的戰利品。
然後喻霧微微偏過頭,另一隻手食指在自己麵頰上點了兩下。
好吧他還沒有那麼得心應手,也沒那麼喪心病狂。還算理智,沒有戀愛,所以接吻這件事還需要再放一放。
親個臉吧那就,喻霧想。
謝心洲坐直起來,沙發比較深,他坐到邊上,拿走喻霧手裡的冰淇淋,另一隻手伸過他脖子,半環抱地,將他脖子摟過來。
謝心洲的嘴唇貼上他側臉,他發過燒,嘴唇乾燥,也因為乾燥而起了些皮。翹起一個小角的嘴唇死皮隨著謝心洲貼吻的動作而摩擦著喻霧的臉。
其實謝心洲吻得幾乎沒有什麼幅度,隻是將嘴唇貼上去。但他體質不行,退燒後整個人的核心不太穩,那其實是他探過去的上半身不穩,導致嘴唇在喻霧臉上蹭了兩下,也可能是三下。
謝心洲親完他,重新靠回沙發裡,揭開冰淇淋的蓋子,拿出木勺。
怎麼說呢,喻霧發現他是理智的,這很好,單單是在臉上親一口他就已經目光呆滯,這要是親在自己嘴上……他招架得住嗎,招架不住吧。
冰淇淋凍得有點結實,挖出一勺有點費勁。謝心洲挖出第一勺的時候,見他還傻蹲在那兒,遂又坐了起來。
木勺頂端一團散發著甜香的巧克力冰淇淋遞到喻霧嘴邊,他愣了下,抬眼看向謝心洲。謝心洲什麼都沒說,將冰淇淋喂進他嘴裡。
喻霧順從地張開嘴含進去,冰涼濃鬱的冰淇淋滑進口腔。謝心洲問:“冷靜了嗎?”
“好點了。”喻霧舔了下嘴。他剛站起來,謝心洲手搭了下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他坐下後剛想說好點了,接著謝心洲繼續用這個勺子吃冰淇淋。他又不好了,他看著那根木勺進去謝心洲嘴裡。今天外麵風很大,透過玻璃門,陽台的窗簾被掀得翩翩飛舞。
謝心洲吃冰淇淋的動作在慢放,其他畫麵在抽幀,哈曼卡頓播放的海頓C第一樂章進入展開部的旋律。
“這是米沙·麥斯基的版本。”謝心洲說,“初中的時候,陳芷和我一起開譜子,最後是她上台演奏。”
喻霧“喔”了聲。這是他第一次聽謝心洲提起過去的事。
謝心洲又吃了一口,繼續說:“海頓C沒有非常多技巧,它更注重音色和音準,雖說要拉好它不容易,但也沒那麼難。”
“嗯。”喻霧點頭。
“陳芷拉得很柔美,很快樂,情緒是連貫的。”謝心洲說。
曲子進入第二樂章,謝心洲接著說:“陳芷拉到第二樂章的時候,她當時在台上有點緊張,樂章間停頓的時候,眼睛在找老師,老師就坐我邊上。然後老師悄悄抬了點手,幫她打拍子。”
“老師跟我說,小洲,你從來不緊張。”
“我當時不理解,我覺得不緊張不是好事嗎。但其實不是的,我不隻是不緊
張,我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