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戒尺比起鞭子打得更輕,為何她心跳得如此之快。
“雙手。”
鬱爾眼神糾結,攤開一雙手掌舉到皇帝麵前。
啪--
戒尺在空中揮動,用了三分力道。
鬱爾知自己不能躲,偏偏手掌已經藏到背後。打鞭子是在背後,打戒尺卻在眼前,所以她本能地躲。
她這樣,惹得蕭易更怒幾分。
抬手攥緊了女孩纖細的手腕,繃著下顎,戒尺重重落在她的掌心。
這一次他不留情,力道更大。
嗚.......
她淚水落下,掌心好疼。
十記戒尺受完,軟綿綿的手掌通紅。
少女身形被男人高大體魄襯得嬌小,她忍不住嗚咽,比打鞭子還疼。
蕭易握著戒尺,“告訴朕,你犯了什麼錯?”
“奴婢不該打碎硯台,奴婢以後一定小心。求陛下息怒。”鬱爾道。
蕭易立在她麵前,聽她繼續說謊。
“很好。”半響之後他低語,手中戒尺扔到案上,“出去。”
翌日鬱爾再見趙林風時,對方一眼看出她哭過,詢問緣由,她和盤托出說自己打碎了皇帝的一方硯台。
趙林風替她心急,他知道那一方禦用端硯多麼稀世珍貴,按照宮規懲罰更重。
“是不是很疼?”趙林風托起她的手掌,“下午我去禦藥房幫你拿藥膏。”
鬱爾淚汪汪,但又想到自己每次受傷,凜都會贈她藥膏,心裡暖融融的。
二人在廊下說了會話,到午膳時分又不得不分開。
鬱爾依舊要去禦前試膳。
她掌心腫著拿不住筷子,皇帝卻好似忘了昨夜發生之事,要她連著將所有的菜都試了一遍,除了一道鹵牛肉與一道素菜。
鬱爾吃得好飽。
試完了,皇帝抬手執起象牙箸,夾起麵前那盤素菜。
“......”
鬱爾盯著皇帝,他隻吃素菜,不吃其他禦廚精心烹飪的美味佳肴。
偏偏這道素菜還是他沒有讓她試過毒的,實在匪夷所思。
午膳結束,皇帝還允許她端走那盤鹵牛肉。
“你一會回來替朕研墨。”皇帝聲音沉靜。
還允許她研墨?皇帝真實不記仇。
她抽出空擋將鹵牛肉送到凜手裡,而後才折返禦書房,決定以後要好好表現。
今日她格外認真,新硯台依然是一方端硯,若再打碎,小命不保。
“朕賜你的禦膳,你每日都吃得完麼?”蕭易問她。
鬱爾點點頭。
“不分給旁人吃?”
她隻分給趙林風吃,可不敢說實話。
鬱爾搖搖頭,“不分給旁人。”
蕭易翻閱奏疏,不再言語。
半響,皇帝幽幽道,“那就好,方才禦膳房來人稟告,禦膳房試菜的太監中毒了。”
啊?
鬱爾抬眸,神色呆愣。禦膳被送來之前,膳房的太監也會先試一遍毒,然後再由她試。
“查了,禦膳都無礙。”皇帝道。
其他膳食都查出來無礙,那麼......那碟子被她端走的鹵牛肉裡會不會有毒?
遭了,凜!
鬱爾轉身早要走。
男人攥住少女纖細玉腕,寡淡眸光凝視著她,“做什麼去?”
鬱爾著急掙脫,擰不過他,凜此刻正在進午膳,後果不堪設想!
“奴婢、奴婢想起那盤牛肉放在屋子裡,怕人偷吃、若其中有毒、”她著急,淚眸看向皇帝。
“偷吃的人死了也罷,你說是麼?”
“......”
她心急如焚,張口咬了皇帝,掙脫束縛轉身跑出禦書房,直奔青寧宮。
凜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