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去年剛沒的那位殿下的妻舅被人舉報謀反,京城裡被牽連了一大片世家,如今都人心惶惶,可不就蕭條。”
沈景城聽得一愣,隨後一臉驚訝的問:“真的啊?不會吧?”
“唉!會不會的誰知道啊?自打去年那位一沒,皇城裡麵那位就跟腦子那啥了一樣,動不動就砍人,是真是假,咱小老百姓哪能搞得清?”中人說的很是感慨:“要是以前那位還在多好啊?可惜了。”
沈景城低眸一歎,隻是,歎息是真的,眸子中卻全都是嘲諷。
真是沒想到啊,時間竟是過的這麼快。
去年五月,那位比老皇帝還有權勢的太子爺沒了,隻是一場簡簡單單的風寒而已,硬是沒能救的過來,當時老皇帝就跟瘋了一樣,非要把給太子看病的那些太醫給殺了,要不是太子留下的人說,太子臨走前特意留下遺言,讓老皇帝不要殺那些無辜的太醫,估計那些太醫早已經死光了。
可老皇帝因為兒子留下的話沒殺太醫,卻因為無處發泄心中悲憤,直接把太子留下傳話的那人殺了。
當時滿城肅殺,直到他拿堪合時也沒有消弭多少,而如今,氣氛卻遠比去年還要緊張。
是啊,就像這中人說的,可惜了。
可惜那位太子死了,要是那太子一直活著,說不得這天下還真能被這太子治理的一片生平,不至於被他最愛的女人、最愛的兒子把這天下弄得一塌糊塗。
這天下啊,快要亂嘍。
然而,這天下,是他秦家的天下,與他姓沈的可沒什麼關係。
買下院子後,沈景城就讓顧錦留在這裡裡看著帶來的人收拾屋子,便與中人一起去官府拿房契,順便還讓中人帶著去買了一個看院子的老仆,回來的路上又去了趟戶部拿了堪合,這才再次回了院子。
在沈景城拿了堪合,等著皇上召見的日子,顧錦和他去找了宋清明,打聽進貨渠道的事情,順便進貨。
宋清明如今的生意已經做的很大,聽到兩人要進貨,立刻把店鋪交給了掌櫃的看管,就熱情的帶著兩人去了進貨的街市,並給兩人介紹了很多相熟的掌櫃。
進完貨回來,兩人就約束著跟來的人不再出門,直到順順利利的等到老皇帝召見。
今年的老皇帝,比起前幾年來老了很多,頭發花白的不行,問話問的也格外尖銳,一雙老眼泛著凶光,像是誰一個說不好立馬就能砍人。
就連沈景城這個以前也曾上過戰場,殺過外敵的人,也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緊繃的不行。
直到問話結束,老皇帝離開,各地糧長第一次坐在地上久久不敢動彈,直到沈景城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活動了活動坐麻的腿,他們才如夢初醒一般,擦擦滿頭冷汗,一個個仿若中了風的老人一般,顫顫巍巍慢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