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是幫著養活了他們這麼些日子啊,你閒的沒事告人家乾什麼?有本事你叫我們回來,倒是給我們吃的啊!
然而,沒用。
除了他們被叫到河邊修堤壩的男人、兒子有點吃的以外,他們什麼都沒有,寧康縣的縣太爺看到他們就跟啞了、瞎了一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
寧康縣知縣也是苦啊,難道他就不想管這些百姓嗎?可糧食從哪裡來?府城給的那點賑災糧,光管修堤壩的那些百姓吃都不夠,又哪來的糧食管這些百姓?
也是怪他太過心急,做事太過魯莽,把隔壁縣令給得罪了。要不然,按那人能把那麼多難民安置好的本事,自己好說好道的跟隔壁縣令商量,人家也不至於就說什麼也不收這些人。
然而他的苦,沈景城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誰讓他過河拆橋的,活該。
如今餘河縣城外的難民已經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大多數都是餘河縣本縣的了,極少數是其他縣受災的難民。
看著城外明顯空出來的地方,顧錦和沈景城都明顯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那麼多的難民,他們就是再有本事也養不了多久的,而如今就要輕鬆很多。
隻是如今每隔一段時間,傅昱就要從青山縣往這邊送一趟糧食和賬冊,就算這一路上有商鋪歇腳,傅昱也眼見的瘦了下去。
雖說傅昱現在是在給自己乾活,但沈景城還是免不了心疼老友,就萌生了在河邊建個簡易渡口的想法。
如今的這條路線,是去京城最近的線路,卻不是到餘河縣最近的路線,從青州府到餘河縣最近的路線還是走平原,繞濟水府和兗州府就能到餘河縣對岸的開封府管轄範圍內,然後過河就可以了。
以前他沒想走平原,自然是有顧錦對兗州府排斥的部分原因,但更多的還是考慮到開封府和兗州府一部分地區以後會成為戰場,打造一條明知以後會廢的路線,那就是在浪費錢財。
可如今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多少年,更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遇上這樣的水患,路線自然是越近才能越省力。
想到這裡,沈景城就去跟顧錦商量了。
顧錦對兗州府肯定是排斥的,但聽到沈景城的分析也很是讚同。
再說,如今兗州府就在斜對岸,她排斥又有什麼用?何必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讓傅昱和運糧食的人來回跑那麼多冤枉路呢?
顧錦一同意,沈景城立刻就鬆了口氣,回頭就去找了工匠,用修堤壩剩下的石頭開始在河堤邊修渡口,對岸那邊也讓傅昱找了人買下岸邊的一塊地方,開始往那邊拉石頭修渡口。
秦季顯正焦頭爛額的忙著叫人開石頭填河溝時,就聽說上遊開封府岸邊竟然有人在拉石頭修渡口,他可知道隔壁府是平原,沒有山也沒有石頭,石頭是從哪裡來的,那還用問?
秦季顯當時就火了。
“查,看到底是誰在中飽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