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共寢(1 / 2)

深夜,主院內。

月光撒下來,從窗外能看見躺在床上的那個青年不安地動來動去。

鬱徵來到這個世界後從沒有那種渴望。

可是這天晚上,從心底深處深深燃起的渴望,讓他再次確認自己是名男性。

一名健康的年輕男性。

鬱徵在床上滾來滾去,實在睡不著,隻好坐起來,從床邊取了大氅,披好後出去外麵。

外麵的風很冷,月光很暗淡,院邊尚未融化的殘雪堆積,顯露出白色的輪廓。

他伸手捉了一段月華。

月華在他手心裡跳動,他沒凝為月露,而是鬆開那段月華。

月華跳開。

再往前幾步就是一塊平地,平地正對著湖。

月色太暗,他幾乎分不出湖麵與山林。

鬱徵遠遠看著湖的方向,吹著山風,那股灼熱感總算漸漸降了下來。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鬱徵一個人住在主院,門口日夜有侍衛值守。

他想不到有誰會過來敲門。

很快,敲門的人開了口“殿下睡不著,要來喝杯酒麼?”

是左行懷的聲音。

鬱徵走到門口,雙手輕輕拉開門。

門口站著高大的左行懷,左行懷舉舉手中的酒壺“聽見殿下起床的動靜,忍不住來找殿下深夜喝酒,還望殿下恕我冒昧。”

鬱徵“是不是我吵了你睡覺?”

“同是失眠人罷了。”左行懷解釋道,“夜深人靜,聽見了開門聲。”

鬱徵迎左行懷進去。

院子裡有桌椅子,略清掃一下便能坐下來。

兩人相對坐下。

鬱徵想起第一回見胡心姝時,他在眼前的賣弄,不由露出笑意。

左行懷好端端地忽然看見他笑,也跟著笑起來“殿下這是想到了什麼?”

鬱徵將事情與左行懷說了一遍。

左行懷可惜道“今夜也有酒無菜。”

“無礙。”鬱徵唇邊帶著笑意,“我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他那菜從哪拿來,有沒有給銀子?我們還是不做梁上君子為好。”

左行懷給他倒酒“殿下說得是,那我們便就著月光飲酒罷。”

左行懷將斟滿酒的小杯子遞給鬱徵。

杯子不過核桃大,左行懷的手穩穩拿著杯子,鬱徵接的時候不免碰到他的手。

雪天深夜,左行懷的手柔軟乾燥,修長的指骨蒙著一層薄薄的皮肉,接觸起來觸感非常好。

這是一雙非常賺人好感的手。

鬱徵驚訝地抬眼。

左行懷先說道“殿下的手怎麼那麼冷?”

鬱徵倒不覺得“我的手常年都這樣,倒是你的手格外暖和。”

“不然我們進去喝?免得明日凍病了。”

“不至於,方才不是還說月色就酒麼?”

“那你的手爐在何處?我去給你拿來。”

“熄了,喝酒,彆管那勞什子手爐。”

今天鬱徵一點都不覺得冷,他還覺得冷風冷酒很是暢快。

左行懷卻不同意,解下肩上的大氅多給他披了一層“殿下金枝玉葉,無論作為臣下還是朋友,都不能不勸。我們還是進屋喝吧。”

鬱徵微歎口氣,笑道“這話我倒沒法反駁了,進屋就進屋。”

左行懷的大氅又大又重,暖和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否熏了香。

鬱徵披著他的大氅,像蓋著一床寬大柔軟的被子,感覺倒十分舒適。

兩人進屋喝酒,各自聊平日的趣事。

鬱徵聊種地,左行懷聊打獵,誰都不觸及比較敏|感的那些事兒。

聊得開心了,兩人推杯換盞,一杯接一杯。

鬱徵又一次碰到了左行懷的手。

暖意傳來,鬱徵盯著他的手,忍不住羨慕道“左兄,我真是羨慕你的體質。”

“我這體質有什麼好?無論冬夏都燥熱得不成,下雪天氣也要洗冷水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