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惱羞(1 / 2)

鬱徵一點都沒覺得床上多了一個人有什麼不對,他甚至覺得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很讓他安心。

這個熟悉且讓他安心的氣息三番幾次想逃,都被他抱著拉了回來。

在醉意下,他本能地想留住這個氣息。

冬天的被窩實在太冷了,哪怕有湯婆子,湯婆子又硬又燙,塞在被窩裡一點都不舒服,起碼沒有懷裡那股氣息讓他覺得舒服。

鬱徵怕這個氣息跑掉了,還手腳並用,用腿夾著懷裡的東西。

他就抱著這麼個巨大的抱枕睡了一|夜。

這一|夜幾乎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睡得最好的一|夜,溫暖踏實,還有股令他安心的淡淡氣息。

他受寒冷困擾已久,這一晚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寒冷。

早上醒來時,鬱徵一睜眼就感覺到了床上有其他人的氣息。

他先是大驚,接著看自己抱著一個男人,心跳得更是快衝出嗓子眼。

等發現這人是左行懷後,他心中的驚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惱怒。

鬱徵一下放開了他,整個人往後麵退了退,靠著牆角一坐:“左將軍怎麼在這?”

左行懷無奈:“昨晚想來看看殿下,殿下喝醉了,硬拉著我不讓走,我就在這了。”

鬱徵:“哪有人半夜過來拜訪人?”

左行懷解釋:“白日沒空,營裡離這又遠,我到得比較晚,原本想看一下殿下便走,被殿下拉住我也不好硬掙脫。”

鬱徵冷笑一聲:“若按這個說法,梁上君子半夜去彆人家被人抓到,也不是想做什麼,隻是想拜訪主人家?”

鬱徵昨晚睡得很好,精神非常滿足,現在思緒也很清晰。

他看著左行懷,眉頭皺得死緊。

紀衡約那家夥還說會守好門窗,結果那麼大一個人都摸到他院子裡來了。

左行懷完全不解釋了,反而坦然承認:“是我心懷不軌,想來看看殿下。”

“不過我隻是想來看看,並沒有做采|花賊的意思。”

“殿下親手把我拖上|床,抱著不讓我走,我怎麼掙紮都沒有用。”

左行懷一口一個殿下,態度還挺好。

鬱徵看著他那張俊臉,臉皮都漲紅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實在沒辦法反駁。

半晌,鬱徵憋出一句:“你活該!誰叫你半夜悄悄摸進來?!”

左行懷點頭:“是我活該。抱歉。”

鬱徵:“……”

鬱徵:“呸!”

鬱徵:“你不用回去帶你的兵麼?怎麼還不去?”

左行懷:“大家都在過年,我也要歇一歇。我這就下山。”

他們在這邊正說著話,伯楹聽到聲音輕輕敲了下門:“殿下,您醒了麼?我端水進來給您洗漱。”

伯楹這句話是提示,並不是問話。

他說著就已經推門走進來,不要一開門就見鬱徵坐在床裡,左行懷坐在床外,兩人衣衫不整地相對說話。

伯楹目瞪口呆,險些拿不住手裡的水盆:“殿,殿下,左將軍?左將軍怎麼在這?”

鬱徵冷沉沉地看伯楹一眼:“去叫紀衡約進來,讓人摸了進來都不知道,他怎麼訓的侍衛?”

伯楹一個激靈,連忙放下水盆,倒退著退出鬱徵的臥室:“我這便去。”

伯楹一出門,腳底摸油地飛快跑了,還吩咐侍衛不許靠近。

鬱徵與左行懷都是耳聰目明之人,也聽到了他的吩咐。

左行懷眼睛露出笑意,鬱徵立刻給了他一記眼刀子。

鬱徵板著臉:“年都過完了,左將軍人也看過了,想必軍營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本王便不耽擱你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左行懷聞言也不多爭辯,下了床朝鬱徵一拱手,帶著笑意說道:“謹遵殿下吩咐。”

他這句話原本很是正經,奈何配上他衣衫大敞,眼帶笑意的模樣,看起來又不夠嚴肅,倒有幾分調|情。

鬱徵彆說在思想保守的這輩子沒見過這種情景,就是連上輩子一起算,他也沒見過這種情景,當場耳根紅了:“你先把衣裳穿上!”

左行懷道:“我找找在哪。”

衣裳是鬱徵昨天晚上扒下來的,此時就在床腳堆著,拿被子蓋住了。

鬱徵剛剛還用腳丫子碰到過,聞言他默不作聲地掀起被子,讓左行懷拿他的衣裳

鬱徵自己也沒穿好衣裳,他就穿了一件中衣,雖然不至於到敞懷的地步,但衣帶已經鬆了,露出他形狀優美的鎖骨和小半片胸膛。

他身形清瘦歸清瘦,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肌肉的那類人,相反他的肌肉薄薄的,覆蓋在纖長的骨架上,讓人想起灑在地上的新雪。

與雪不同,他身上帶有一點幽香,皮膚溫熱,湊近了,還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他比新雪要動人得多。

非禮勿視。

左行懷隻看了一眼就克製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若是不克製些,他怕不想走出這個房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