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老頭子和兒子在弄瓦,聽聞動靜福安嬸趕忙跑了過去,仰頭望著屋頂上的兩人,就看見沿著路邊的瓦沿榻了一地。
“你們這出什麼事了?”
舒平重重的喘了氣,有些懊惱的從梯子上爬了下來,說著:“塌死了兩隻雞,不知道是哪家的,去外邊看看。”
一聽這話,福安嬸一陣緊張,後頭王春發他家的雞喜歡在這裡紮堆。這老頭子是個墨跡混球的人,揪著什麼事,有理無理,隻要讓他滿意了,他才敢鬆手。這要是壓死了他的雞,可不是惹了麻煩。
沈悠跟著福安嬸的後麵跟了過來,“怎麼了?”
“你爸弄瓦的時候,壓了彆人的雞,我去路邊看看。”
兩隻黃花毛的老母雞被他們家碎瓦壓著倒在旁邊的溝裡,還真是春發他們家的母雞,福安嬸用腳踢了踢,伸手扒動的看了看,沒了反應,然後看了屋頂上的舒譯城。
“讓你爸出來。”
舒譯城在屋頂喊了一聲。
舒平聽得到外邊的聲音,拍了拍手裡的灰從院子裡繞了出來,舒譯城不喜理會這樣的事,動不動誰家的貓,誰家的狗來偷吃什麼,然後滿城風雨的,那些話出來也是粗口成臟的。索性沒管他們,繼續將屋頂的瓦順了順。
沈悠同跟了出去,家裡的事多少她還是要插上一兩腳的,看了兩隻大肥雞倒在牆角,心裡想的一件事是,要不要燉的吃了。
“是咱家的麼?”還是問了一句。
福安嬸沒說話,示意了後頭的土屋,“那家的。彆出聲,我把它撿著扔到彆處去,免得等下後頭那瘋子過來看到。”
沈悠聽著,這事她真沒話語權,也沒出聲。
然後就見福安嬸提了兩個雞翅膀,往上路的田邊走了一段距離,剛好那邊有一方堰塘,就將那兩隻雞扔在了堰坡上,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回了家。
“回去回去,彆堆在這兒了。”
回到家門口,舒平眉頭緊皺著,“要不我還是去跟春發說一聲。”
福安嬸橫了一眼,“說什麼說,你想讓他揪著過來,罵你祖宗十八代啊。”
這類的事,舒平不好反駁。沈悠也覺得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但要真的為這事扯起皮那也夠嗆,想想也是算了。
“算了爸,就當不知道吧。”
“這哪能不知道呢?”舒平抽了口旱煙,吐著煙圈出來,著實有些不安心。這種事沒怎麼做過。
“彆理你爸,他就是這樣的人。”福安嬸拉了沈悠,“春發他家雞總跑來咱家牆角做窩,牆邊的土都被刨鬆了,說了多少次了,趕都趕不走,這也是他活該。”
“下午等雞上籠的時候,一看少了兩隻雞,春發指不定得找過來,然後再扯起來就好?”舒平也反駁了回去。
都知道那人不好說話,不過是想提前認個錯,給兩個錢道個歉,也免得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