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瑞瑞:“……”
譚瑞瑞忍著笑問:“你什麼時候去治治中二病?”
“治是不可能了。”許星洲舉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說:“我就是這麼活過來的,將來也會一直這麼活下去。”
譚瑞瑞聞言噗嗤笑出了聲。
許星洲看著譚瑞瑞就開始笑,她眼睛亮亮的,像是裡頭有星辰萬千;一頭細軟黑發披散在腦後,隻露出白皙柔軟的一截脖頸。
譚瑞瑞一邊笑一邊看著許星洲,卻沒來由地想起她初中時讀的老舍:老舍筆下的“詩意”若有了形體,也不過就是許星洲這樣的人。
許星洲手機屏幕一亮,她拿起來看了看。
秦渡又發了消息:“一個小時又兩分鐘,許星洲,誰教你的不回信息?”
許星洲:“……”
三秒鐘後,秦渡又是一條:“你這次敢回收到試試看,我讓你跪著道歉。”
許星洲簡直對秦渡恨得牙癢癢,又想罵他小學雞又想懟他差彆待遇,又覺得有種絲絲縷縷的難受。
對彆人就能溫溫柔柔的,怎麼到自己這裡就要跪著道歉……許星洲越想越委屈,對譚瑞瑞說:
“……部長,我被狗男人傷透了心,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譚瑞瑞一個懵逼:“……哈?哈??”
許星洲抽了抽鼻尖兒,說:“世界上還是女孩子最好了,物欲橫流,隻有這歐派還有一絲溫度!讓我埋一下胸好不好,我最喜歡你了。”
譚瑞瑞從來沒想過,報秦渡一箭之仇的機會,會來的這麼快……
“粥寶,我這麼寵你,怎麼會拒絕你呢!”譚瑞瑞大方地一揮手:
“——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讓我拍個照,發個朋友圈就行了。”-
許星洲麵試結束時下午六點,她出門時簡直餓得饑腸轆轆——她中午隻吃了一個小飯團,又灌了一杯冰美式,小飯團三點的時候就消化完了,肚子裡又冒酸水又餓。
她為了這次麵試在知乎上搜了半天麵試技巧——結果到了報社,一推門進去,發現麵她的就是帶她們大眾傳媒的花曉老師。
花曉年紀輕輕當上主任記,算得上年少有成,卻非常好相處。
她隻問了許星洲幾個小問題,又看了她的作品,就讓她回去等email了。
許星洲摸出手機看了看,秦渡再沒發來消息。
她看著空空的信息框,突然有點負罪感……
接著許星洲點開了朋友圈,朋友圈近三十條點讚和評論,全都是從譚瑞瑞那條朋友圈來的……
譚瑞瑞的朋友圈是這樣說的:“我家副部真的超可愛!我永遠喜歡她!”
許星洲也沒真的埋胸——她哪裡好意思,隻照著譚瑞瑞的意思,抱了抱自家萌妹部長,然後被拍了一張照片。
那條朋友圈下麵都是熟人,她看了好幾遍,沒有秦渡的名字。
……秦渡會不會生氣了呀?許星洲糾結地想,應該不會吧……
不對。就算生氣又怎麼了,他算什麼!難道會讓我跪著道歉嗎!許星洲想到秦渡就有點生氣,立刻把手機塞了回去。
…………
……
許星洲從報社裡跑了出來,打算去最近的便利店先買點東西吃,外頭江麵映著燈火黃昏,餘暉中門口的月季花吐露花苞。
然後,許星洲在報社門口,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林邵凡正站在報社門口的柱子旁,他穿了件灰T恤和運動褲,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而靦腆的大學男孩,卻又莫名地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銳氣。
他在高中時好像就是這樣的,許星洲突然想,林邵凡從來不善言辭,麵麵的,隨便說兩句話就會臉紅,全班男生都喜歡拿他臉紅說事兒——可他卻從來都不是會被人忽略的人。
秦渡也好,林邵凡也好——他們這種天之驕子的身上,總是帶著某種痕跡的。
這種痕跡很難描述,用‘不可一世’形容也不對,用‘輕世傲物’形容也不對,然而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把他們丟進人群,在泥裡滾三圈,再踩兩腳,哪怕找人圍毆他們一頓呢,他們都是和彆人不一樣的。
林邵凡抬起頭,靦腆地說:“……你來啦。”
“我就等了你一小小會兒,”林邵凡不好意思地找著借口道:“因為我們組員今天來了這邊玩,我想著好像離你麵試的地方挺近的,就過來了,想看看能不能和你見一麵……”
許星洲停頓了很久,不知道說什麼,隻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