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約車司機, ”許星洲抹著笑出的淚花道:“——你又拓展業務了?”
秦渡:“……”
許星洲說:“看不出來啊, 你居然還有著這種心思,現在服務越來越周全了。”
秦渡冷漠地哼了一聲……
許星洲覺得嘴裡寂寞,又伸筷子去夾糯米糕,秦渡眼疾手快,啪地打了下她的筷子。
許星洲氣悶地說:“打我乾嘛,我要吃。”
秦渡冷漠道:“嗬嗬。”
許星洲揉了揉可憐的筷子,嘀咕道:“你這麼在意網約車這梗乾嘛,你該不會真的在意你朋友的車比你貴吧?”
秦渡漫不經心道:“你直接叫他陳博濤就行, 或者叫老陳都可以——我在意這個乾嘛?”
“可你就是看上去很在意……”許星洲小聲說:“話說你那個朋友他比我大吧,我直呼姓名不合適……是不是應該加個哥哥之類的?”
秦渡眯起眼睛:“我還比他大三個月呢,那你叫我什麼?”
許星洲心想我叫你老狗比……
但是許星洲心裡敢這麼想, 卻絕不敢說出來,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喊了一聲:“……秦師兄。”
秦渡這才不看她, 應道:“哎。”
許星洲腹誹了他半天……
燈光溫暖地灑了下來, 秦渡心滿意足地給許星洲夾了一筷子甜糯米糕, 開口問:“還想吃點什麼?”
許星洲一愣:“嗯?”
“我吃飽了。”許星洲說:“就是嘴有點饞……想啃兩口清淡的,不用再點了。”
秦渡說:“那行。”
於是秦渡起身, 許星洲以為他要離開,也跟著去拿自己的包。
秦渡製止了許星洲,說:“在這兒等我,師兄等會來接你。”
然後他就拿起外套, 走了-
酒店內軟裝金碧輝煌,麵前就是一幅紅牡丹壁畫, 朱紅燈籠懸在上空。落地玻璃窗外,聚光燈照著濃厚雲層。
許星洲托著腮幫望著外頭,麵前放著杯碧螺春,思考秦渡所提及的飆車。
許星洲對飆車僅有的印象就是速度與激情——確切來說,就連這部電影她也不算太了解,隻記得在影片的最後,保羅·沃克在廣袤山野之間馳離他的朋友,和最後的那句‘See You Again’。
——飆車從來都是危險和刺激的代名詞。
許星洲看了看表,秦渡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分鐘,心中頓覺有事即將發生,終於抬手召喚了離她最近的服務生。
服務生跑了過來,問:“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許星洲問:“這桌的賬結了嗎?”
服務員:“……”
許星洲對著懵逼的服務生,認真解釋道:“和我來吃飯的男人人品比較存疑,他有可能是打算坑我,讓我付賬。”
服務生:“……”
“結了的,”那服務生尷尬道:“那位男士十幾分鐘前去前台劃的卡,您要看下賬單嗎?”
許星洲其實是挺想知道這裡的人均的,但是在打量了一下裝潢後——又覺得還是不知道的好,遂認真地搖了搖頭。
看上去好像挺貴的,希望他彆打算和自己AA……
服務生寬慰道:“那位先生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您放心吧。”
許星洲笑了起來:“——你根本不懂雁過拔毛的資本家。”
服務生撲哧一聲笑了,又給許星洲添了點茶。
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個附近大學的學生,是個纖細柔軟的好相貌,眉眼間卻猶如明月清風,那種美感無關性彆也無關風月,勾人,卻像一隻難以碰觸、難以被馴服的飛鳥。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連帶這種女孩吃飯,都有賴賬的可能性啊?服務生大惑不解……
外頭天陰,似乎在昭告著淩晨時即將落下的暴雨。
——下一秒,一陣響亮的、屬於改裝跑車的引擎聲響起。
在這種靠近內環的老街上出現跑車沒什麼不正常的,傻逼富二代哪裡都有,但是這種引擎聲……這個人,也太能玩了。
服務生朝外看了過去-
為什麼說許星洲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答案有很多種,比如她生活費一個月也就那點兒,再比如因為沒有案底,但是正確答案是——遵紀守法的公民,都是默認上海限號的。
許星洲:“……”
許星洲看著黑漆漆的外頭那輛流線型的、改裝了輪轂的碳纖維超跑映著路燈。那輛超跑車門一動,騷包地掀開了半輛車。
許星洲捧著茶,看著那輛車佛係地心想,這世上富二代真多,而且一個比一個騷,看來騷雞也不隻有秦渡一個……
接著,路燈下,秦渡在路人的注目禮中下了車。
這個人簡直是天生的人群焦點,一米八六的高個兒,眉眼猶如刀刻一般,長腿公狗腰,秦渡將那車一鎖,雙手插兜,朝酒店走來。
許星洲:“……”
許星洲連茶都倒在桌子上了。
服務生慌張道:“小姐?衛生紙在這兒……”
許星洲手裡那杯碧螺春倒了大半桌子,連自己身上都倒了不少,心想自己簡直倒黴透頂,隻希望秦渡趕緊忘記自己年少不經事時的那句‘網約車司機’……
許星洲手機一亮,秦渡發來消息。
‘出來,網約車在外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