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2 / 2)

我還沒摁住她 星球酥 11767 字 8個月前

許星洲抬起頭望向窗外,想起以前柳丘學姐在CDC入職後,深夜發的朋友圈——她那時候大概十分無助,質問這個世界:‘我到底要怎麼辦,我還這麼年輕?’

在那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柳丘學姐又發了一條朋友圈,說:“我辭職了。”

再然後,她坐在了這裡。

這就是大概就是活著吧,許星洲在暑假午後的明晃晃的陽光中,想。

“小姑娘,我借書。”

一個聲音打斷了許星洲的思緒。

兩個借閱台,許星洲這個是最偏的,可此時那一大摞書就放在了許星洲的眼皮子底下。許星洲抬起頭,發現……還是上午有過兩麵之緣的那個阿姨。

“好的!”許星洲溫暖笑道:“我們的借閱時間是……”

她一邊說一邊將圖書一本本掃了碼。這個阿姨來的頻率似乎很高,借閱證上貼的貼膜都翹了起來,還有兩本書沒還。

阿姨似乎有點緊張地打量著許星洲。

許星洲不曉得為什麼,對她友好地笑了笑,把書理好了,遞給了阿姨。

“學習辛苦了。”許星洲甜甜地道。

阿姨結結巴巴地道:“嗯?嗯……好的。”

許星洲對這個阿姨好感特彆高,覺得阿姨身上又聰明又暖,而且覺得長得和秦渡有點像,忍不住就友好爆棚。

她笑著揮揮手:“阿姨,下次再見喲。”

這個阿姨探究地看著許星洲。

許星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將借書證還給她,趕緊將書錄入了數據庫,把借閱證還給了這個‘姚汝君’阿姨。

‘姚汝君’。

連名字也好好聽啊,許星洲開心地想,像是個書香世家的知識分子的模樣。

這種阿姨,會擁有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呢?

許星洲想不透,但是又覺得這個問題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低下頭戴上耳機,繼續嘀嘀咕咕地念無數個基礎字母。

過了一會兒,許星洲擰開水杯喝水,用眼角餘光瞥見那個姚阿姨正在樓梯口偷偷瞄她……

許星洲差點被水嗆死-

…………

……

四點半圖書館閉館,許星洲就可以下班溜了。

她和柳丘學姐道了彆,背上包跑去SIIZ中心等秦渡,路上又想起自己沒吃藥,便去路邊全家買了瓶礦泉水,把自己的藥灌了下去。

外頭還挺熱的,樹影斑駁。

世中大廈——那個SIIZ中心,離區圖書館也不太遠,不過就一站公交車,步行就到了。許星洲跟著高德的導航走,也不過在烈日下走了十幾分鐘。

許星洲本以為那中心就是個平凡寫字樓,結果走到跟前才發現是個H型、分A、B棟的,奠基時間不超過五年的,足有四十多層的,高聳入雲的Pza。

……這個外觀設計也太騷了吧,是師兄自己操刀的嗎……許星洲忍不住腹誹。

SIIZ中心在盛夏下午四點的陽光下熠熠生輝,許星洲感到心情有點複雜,擦了擦額上汗水,背著包,推開了大門。

裡頭冷氣特彆足,非常涼快。

六月份的上海大概是打算熱死什麼人,許星洲舒服地歎了口氣,剛打算去找前台小姐姐,下一秒就被門口黑衣保安攔下了。

保安眯著眼睛道:“小姑娘,不是職工不能進。”

許星洲:“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這個可以,你來找什麼人?”

許星洲想了一會兒,猶豫著回答道:“今年……新入職的實習生……?”

保安為難地說:“……這個……”

許星洲笑了起來:“放心,我隻是等他下班,在門口等等就好啦。不會打擾到你們工作的,外麵太熱了。”

保安失笑道:“好……好吧。小姑娘,前台那裡有水,自己去接著喝。”

“坐在沙發上等就行。”保安又友好地說:“公司五點下班,希望你男朋友的部門沒有加班。”-

…………

……

許星洲手機微微一震。

她正在前台前的沙發上坐著複習今天背的單詞,就看見秦渡發來的消息,他說:“抬頭。”

那時候五點十分,陽光不再那麼曬人,許星洲抬起頭,正好看見秦渡從電梯口走出來。

那青年穿著條藏青牛仔褲,卷發蓬著,粗框眼鏡還沒摘,有種極為閒散而銳氣的、年輕智慧之感,性感得可怕。許星洲立刻將課本一收,接著就被秦渡穩穩拽了起來。

“還學會等師兄下班了?”秦渡揉了揉許星洲:“過來親個。”

許星洲:“人這麼多,還學會當眾索吻了?”

秦渡嗤嗤笑了起來,說:“也是,師兄太為老不尊了。”

然後他與許星洲扣住手指,與他們部門的同事道彆。

夕陽西下,秦渡將女孩細細的手指捉牢了,把她裝著課本的包背在自己肩上,兩個人去車庫找車。

車庫裡:

“我還以為你會當上秦總呢,”許星洲笑著道:“師兄,你同事人都好好啊。”

秦渡漫不經心地找出車鑰匙,車嗶嗶一聲開了,他說:“彆看你麵前人模人樣,背後嫉妒著呢,學數學的學計算機的曆來沒有能在在校期間脫單的。”

許星洲哈哈大笑,問:“那師兄你呢?”

秦渡:“……”

秦渡不高興地在許星洲額頭上叭地一彈。

“第一天上班怎麼樣?”秦渡彈完心情舒暢了不少,開始關心起許星洲來:“有沒有人欺負你?”

許星洲捂著腦袋,眼冒金星地道:“還、還好……”

秦渡給許星洲開車門,讓她鑽進去,認真道:“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師兄。”

許星洲立刻紮了:“就是你!就是你欺負——”

秦渡砰一聲將車門關了。

許星洲:“……”

許星洲氣得砰砰地拍副駕車窗,秦渡拋著鑰匙坐到駕駛座上,然後把要揍他的許星洲推開了些許。

車內一股皮革的味道,秦渡摁著許星洲的腦袋,片刻後突然問:“小師妹,你什麼時候過生?”

許星洲打打不過他,不要臉更比不過秦師兄,簡直要氣絕身亡。

“下、下下個周……”許星洲欲哭無淚道:“你問這個乾嘛,師兄你居然不知道我的生日,你知不知道換一個人現在就要把你的臉撓花……”

“七月十二號。”

秦渡說。

“——七月十二號,”秦渡隔著鏡片看著許星洲,又重複道:“陰曆閏五月十九,二十歲生日,師兄記得。”

許星洲一呆。

秦渡將眼鏡摘了,露出狹長而黑沉的雙眼。

車裡空間狹窄,車庫裡昏白落灰的光,那青年在那種光線中,以一種極具侵略性的、野獸般的眼看著那個好像有點懵的姑娘。

“——師兄,”

秦渡說著,漫不經心地揉了揉太陽穴,彆開了視線。

——絕不能嚇著她,秦渡告訴自己。許星洲甚至比看上去還要柔嫩,更容易受驚,尤其是這一方麵,甚至連半點危險的氣味都不能讓她嗅到。

“——師兄隻是想確認下。”

秦渡耐心地、忍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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