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唯餘盛夏的蟬鳴與風聲。
秦渡帶著許星洲折騰了一天,又對她的體能了如指掌,耐心道:“小師妹,去洗個澡,我們睡覺吧。”
如果明天還想玩的話,秦渡再陪她。一天晚上玩完院區肯定是不可能的,秦渡晚上帶小師妹玩得也不算多,還要考慮最低容納人數,很多項目都得明天再玩。許星洲似乎很想去玩雷鳴山,可是園方考慮到安全問題,隻有兩個人不給開。
許星洲:“……哇?”
秦渡:“……?”
許星洲簡直不知道理解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喜極而泣:“好!”
秦渡:“等……”
秦渡幾乎是立刻理解了許星洲到底在想什麼。
許星洲立刻歡欣雀躍地去洗澡了,秦渡將地上的花瓣揀了揀,又打算發短信給圖書館那邊請個臨時假,秦渡將她的手機一解鎖,就看到了二十多分鐘前她和程雁發的垃圾信息。
微信上,程雁對她說:“我賭五毛錢今晚你們會有情況。”
女孩子果然也是和閨蜜聊一切傻逼東西——這點上還真是男女同源。他們那個群裡至今還在嘲笑秦渡的處男身份……秦渡以指節揉了揉太陽穴。
——秦師兄等的時間久了,這點還不算什麼。
秦渡一邊揉太陽穴一邊往下翻聊天記錄,看見許星洲說:“媽的我都沒想到今晚會有這種場合……感謝上天!”
程雁:“??您感謝個屁啊?”
許星洲說:“你是個沒有情趣的人,我不告訴你。”
秦渡有點好奇,又兩指抵著下巴,往下翻了一下,看到許星洲對程雁諄諄教誨:
“雁寶,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
秦渡不知道的是,許星洲麵對這個機會,準備的東西實在是比較迷幻……
卻又極其的有條理可循。
許星洲曆來買內衣都是隻買有點情趣傾向的,她洗完澡,從自己的小包裡找出自己成套的情趣內衣穿上了,她對著鏡子看了看,又托了托自己的歐派,讓A罩杯看上去像B罩杯一些……
有人說當脫下衣服之後,如果發現女人穿著的內衣成套,那就相當於是被上了。
許星洲糾結地看了一會兒,覺得反正都是要經曆的,上不上這個表述本身就不對勁。
性這種東西,曆來都是雙方的快感,不存在任何一方吃虧。
許星洲在自己的麵頰上拍了拍,告訴自己師兄不大行,等會兒哪怕演也要演個八九不離十,好像還有幾年前還有過個社會調查,調查了近一萬個樣本,調查結果顯示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都在床上很能演……
……保守估計總體馬上就要多一個了。
許星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給自己加油鼓勁。
自己看上的男人,跪著也要談下去!加油鴨!
然後精致女孩——小黃文資深者許星洲,心機地在脖頸胸口處噴了點香水,隻穿了件園區的長T恤,鑽了出去。
外麵燈已經全關了,隻剩漫天星河,唯有小夜燈亮著,秦師兄靠在那一堆抱枕裡,閉目養神。
黑暗中,秦師兄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問:“……洗完了?”
許星洲緊張得手心出汗,道:“……算、算是吧……”
秦師兄微一點頭:“那先過來。”
許星洲趕緊巴巴地跑了過去,和他並排坐下了。
許星洲:“……”
秦渡隻是平靜地望著遠方。
你是不是有病啊許星洲!並排坐什麼坐啊!直接坐他懷裡不就好了!許星洲差點就把自己一柴刀劈死,這又不是春遊!
……彆人的車香豔得要死,這個場景怎麼能這麼尷尬……裡果然都是騙人的……
許星洲伸手拽了拽抱枕上的流蘇,又小小地摸了摸秦師兄指節上的梵文紋身,小聲道:
“……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許星洲。”
秦渡沙啞地喚道。
他在回答之前,先曲起了右腿。
習習夜風拂過許星洲的黑發——秦渡師兄在隱藏什麼東西,許星洲想。
溫暖的夜燈之中,她尷尬得滿臉泛紅,唯恐師兄從生理的角度上嫌棄她平胸,訥訥地嗯了一聲。
“許星洲,現在還有機會反悔,”
秦渡聲音沙啞而壓抑,猶如暴風雨來臨的海麵:
“我先說好,師兄可能會很過分,你估計受不了,所以師兄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許星洲耳尖都紅透了,她摸了摸自己通紅的麵頰,小小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反悔呢,許星洲酸澀地想,我那麼喜歡你。
秦渡嗤笑了一聲。
“這次是你說的。”他粗糲地道。
那一瞬間許星洲感到了一絲本能的威脅,她抬起頭。
“師兄……”許星洲緊張地道:“怎……怎麼了呀?”
——話音還沒落地,秦渡就將上衣慢慢扯了下來。
黑夜裡,他扯衣服的姿勢極其性感,肌肉隆起而流暢,露出胸前大片的紋身。
——那紋身極其性感而絕望,走線黑細,乃是一具被細長鎖鏈重重拴住的、羚羊骷髏-
…………
……
——他說,你遲早會看見。
那些他不願意令許星洲看見的紋身,他自卑而自負的人生,他的野心勃勃,他的貪婪,他的頹廢和從出生那刻就不存在的激情與熱烈。
……他的造物者給予他的巴彆塔。
那一切,他隻留給了許星洲一人,令她看見,令她親眼目睹。
他可能有所隱瞞,但是秦渡的一切,最終都將對她毫無保留。
……
“還他媽……”秦渡把許星洲弄得發抖不止,粗糲而色情地道:“……還他媽跟人說師兄呢……”
……-
許星洲那天晚上,到了後麵,是真的後悔。
秦渡簡直是個活畜生,特彆是許星洲還認床,一覺醒來不過六點多鐘——一天晚上她睡了不超過三個小時,許星洲起來渾身散架,簡直怨氣衝天。
而且,更可惡的是,本來應該在身邊躺著的秦渡,人還沒了。
許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