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說的是假的, 有誰能證明?我們總不能這麼多人全都一起汙蔑你吧?”
站在王天勤身後的一個男人說道,他就是先前在辦公室裡麵幫著杜玉霞說話的人, 他原本就看不慣舒樂, 現在抓住機會,更是把舒樂往死裡麵踩。
“我們這麼多人都能證明, 一切都是你在胡言亂語, 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為你的陰謀能得逞嗎?”
他朝著舒樂叫囂著,眼中流露出了徹骨的仇恨之色,明明不過才剛剛見了兩麵, 他們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他卻對舒樂恨之入骨。
人的感情還真是奇怪。
中年警察皺眉:“究竟怎麼回事兒?”
此時中年警察已經明顯傾向於其他幾個人,畢竟他們所看見的這個所謂的受害者,模樣卻要比那幾個害人的好上許多,他們淒慘的外表, 倒是增加了警察對他們的信任值。
彆人對她的愛恨多少, 舒樂並不在意,她將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裡麵掏了出來, 遞給了中年警察, 並且開口說道:“我手機裡麵有錄音為證,雖然錄到的東西不太多, 不過這些東西是完全可以作為證據, 證明我所說的不是假話。”
誰也沒有想到舒樂居然會拿出來手機錄音, 原本胸有成竹的王天勤幾人臉上出現些許慌亂之色, 隻是片刻之後,又強行鎮定了下來。
他們先前並沒有說什麼過格的話,也沒有承認他們傷害過舒樂,所以即便是有錄音,也不能證明什麼。
中年警察接過了舒樂的手機,將其交給身後的兩個年輕警察,讓他們將其裝進證物袋裡麵。
“除了錄音之外,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那個中年警察又詢問道。
舒樂想了想,指著身上的防護服說道:“不知道這一件質量奇差的防護服能不能作為證據。”
中年警察上前一步,想要查看一下舒樂破開的防護服,然而他還未湊近舒樂,一條胳膊突然出現,擋在了他的麵前。
中年警察的臉色一變,順著那條胳膊伸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他看到了站在舒樂身邊的那個英俊男人。
中年警察愣了愣,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惑之意,這個男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剛剛怎麼沒有發現?
這個念頭在中年警察的腦子裡麵一晃而過,不過他並未細想,將注意力從舒樂的身上轉移到了這個攔住自己的英俊男人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警察的聲線原本極為粗嘎,和人說話的時候有種很不客氣的感覺,然而在麵對著舒樂身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英俊男人時,他的語氣卻放低了許多,就連氣勢似乎都生生矮了幾分。
這樣子的變化周圍的人仿佛都沒有察覺到似的,而是覺得理所當然。
舒樂覺得情況有些怪異,她看了身邊站著的世界一眼,又看了一眼對麵那個總是不由自主露出小心翼翼神情的中年警察,總有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世界將胳膊放了下來,轉而抓住了舒樂的手,他沒有看舒樂,不過小手指卻在舒樂的掌心處輕輕撓了撓。
舒樂:“……”
這人現在是在做什麼?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是目擊證人,剛剛我看到有人故意把樂樂推下來,而且在有人過來營救的時候故意阻撓,結果導致了她從上麵的台子上摔下來。”
中年男人並沒有懷疑世界所說的話,他抬起頭來,朝著上麵的高台看了過去,他看到有一個高台的邊緣缺了一節欄杆,出於警察的直覺,他抬起手來指了指那缺失了一塊欄杆的地方。
“是從那裡掉下來的嗎?”
世界點了點頭:“是的。”
中年警察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來。
“可是從高台到地麵的高度目測在四米以上,她如果真的被人從上麵推下來,怎麼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這也是讓中年警察懷疑的地方,如果真如舒樂所說的,她被人蓄意從高台上推下來,四米的高度就算她命大死不了,可是重傷是少不了的,她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個地方?
然而麵對著中年警察的疑問,世界輕描淡寫地說道:“因為我及時趕到,接住了她。”
舒樂以為世界在說出這番話後會遭到質疑,然而中年警察,包括在場的這些人卻極為自然地接受了世界的說法,並且沒有人對他的說話產生一絲一毫的質疑。
舒樂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疑惑感越來越深,世界這是對他們進行催眠了?
難怪舒樂會這麼想,因為正常來說,一個成年人想要接住從高空墜落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且不說實際的可操作性,就算是接住了墜落的人,他的身體多多少少會受傷,可是世界卻根本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而這些人,卻沒有一個對他的說法產生懷疑。
舒樂的眉頭皺了起來,扭頭朝著身側的世界看了過去。
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世界察覺到了舒樂的視線,他回頭看向舒樂,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來。
“怎麼了樂樂?”
舒樂搖了搖頭,雖然覺得這一切很不合理,可是現在世界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他在幫她,所以舒樂並沒有將心中的那些疑惑說出來。
世界和中年警察的對話王天勤和徐秀蘭全都聽在了耳中,兩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對視一眼,很快又將目光移到了舒樂和那中年警察的身上。
事情進行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陷入了僵局之中,情況對他們很不利,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畢竟這一切隻是舒樂他們自己說出來的,就算是有錄音作為證據,也奈何不了他們……
然而很多時候,現實總會讓人陷入進絕望之中,在抖出了自己目擊證人的身份之後,世界突然開口說道:“這個廠房裡麵有監控攝像頭,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像是什麼,直接調出監控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視頻,總不會作假的。”
中年警察聞言,立馬讓身後的兩個年輕警察去監控室調視頻出來。
徐秀蘭的麵色大變,她猛地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王天勤,低聲開口說道:“你不是說那個監控攝像頭已經壞了嗎?他怎麼說要去調監控?”
王天勤的腦門上已經布滿了冷汗,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自己冷靜下來。
“那個監控攝像頭確實是壞了,絕對調不出來東西的。”
徐秀蘭此時對王天勤的信任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她並不相信王天勤的話,如果真的有視頻的話,他們做出的事情豈不是全都暴/露了出來?
焦躁的情緒在徐秀蘭的心中翻湧著,這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王天勤,彆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你最好想辦法處理視頻的事情,否則的話,那些視頻真被警察拿去了,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徐秀蘭跟他說話 的語氣毫不客氣,王天勤心中不滿,可是這種時候也不是和徐秀蘭計較時候,他吧身後那個剛剛懟舒樂懟的最厲害的手下,叫他跟著一起去監控室。
“監控如果壞了也就罷了,如果沒有壞的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視頻給毀了,聽見沒有?”
男人點了點頭,快步朝著那兩個年輕警察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