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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頭一回聽古代講學,她也挺感興趣的,更何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講學才剛開了個頭,總得要聽完才是。
沒曾想,兩位聖人年紀雖大,眼神卻不壞。之前沒注意也就罷了,如今眼神一掃,看見白麓正低頭跟時閱川說著什麼,當下便有了新想法。
他們之前見到這南洲神仙公子身側的女子,隻不過沒太在意,也以為是學生攜美同遊,太正常不過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場中那麼多伶人,也是尋常!便是他們平日無事,也要相召一二女子彈琴為伴。
沒曾想,如今這人竟堂而皇之的坐在諸學子之間,且目光灼灼,神情跳躍,並不似其他人那樣虔誠……
這樣一位女子……
兩位聖人對視一眼,心中也默契地有了想法。
……
他們這講學,舉的例子雖也是聖人之道,可乾巴巴的,總是沒什麼衝擊力的。
按照過往經驗,想要在人的心中牢牢刻下他們的理念,自然也要叫大家印象深刻才是。
還有什麼,比當堂舉例叫大家親眼見證,更為有效呢?
於是,兩位聖人默契一對,這次,便由朱文闊朱聖人發言了——
“這堂中為何會有女子?”
他目光灼灼,直盯著白麓的方向,原本和藹慈祥的臉上一片嚴肅。
仿佛麵對的不是位女子,而是位人人厭惡的犯人。
白麓:……
老家夥,我本來還想安安生生聽完這堂講學的,你乾嘛非想不開呢?
她也緩緩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帖子上沒說女子不能來參加呀,怎麼,想找茬啊?”
這語氣!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想找茬的是你吧?
怎麼能這麼囂張對聖人說話?
果不其然,兩位聖人往來無白丁,如今日日受人吹捧,何曾遇到如此無理之人!
此刻,朱聖人麵色漲紅,眼神牢牢盯著此處:
“雖未在帖子上明言,但以我之見,女子怎可如此拋頭露麵?”
他甚至不給白麓反駁的機會,張嘴便道:“天地分陰陽,周易分乾坤,自古以來,男為天,女在下,自有分工。”
“男兒誌在四方,女子便理應承擔相夫教子之重任。恭順賢淑,更要謹言慎行,愛惜自身。”
“如今滿場都是男兒,我瞧你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怎可安然還坐在諸男子之中?”
“這還有何清白可言?”
這一番殺人不見血的狠刀子捅過來,換做尋常女子,羞也要羞愧死了。
然而白麓卻心想:你個老頑固,我是坐在諸學子當中,我又沒坐他們大腿上!
人跟人之間隔那麼大距離,你說我沒了清白,你家清白靠空氣傳播呀?
……
她心中怒火高漲,朱聖人卻是越說麵色反而越是和藹,如今更仿佛一位體貼的長輩,溫聲笑道:
“這位姑娘,你之所行,千錯萬錯,實在走岔了路。如今還請聽我一番勸,早早避開人吧。”
“做下此等行徑,已是令全家麵目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