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那邊,然而,那裡兩個人仍舊站在那裡,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因為似乎起了爭執,兩個人的聲音都加大了。
“我說過,我不會跟你回國的,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到現在也是如此。”這是女人的聲音。
男人卻拉著她的胳膊不放:“為什麼不可能?就因為許華升?彆騙我了,你們這麼多年都沒在一起,你跟他根本不可能的,你根本就不愛他!”
也許是覺得都在國外,說華語的很少,他們用華語交談完全都不避諱,而且或許是因為爭執,都比較激動,聲音也就更大了一些。
倒是讓彩鳳聽了個大概。
她有些羞愧,不是因為這開口就愛不愛的,而是單純感覺這樣好似在窺探彆人的**一般。
但她確實是太過震驚,太過好奇,乃至於定在那裡,甚至邁不開步子。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麵容,這世界上,會有那麼大的巧合嗎?
可是,這真的是現實啊,那又怎麼可能……
她腦子裡如同一團漿糊,整個人在震驚、茫然、疑惑……種種無措情緒之下,再回過神來,那邊兩人已經拉扯著走遠了。
不行,哪怕是窺探彆人的**,哪怕可能是她看錯了聽錯了,哪怕追上去可能會鬨出笑話,她也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彩鳳拔腿就追了上去。
結果太過匆忙,剛跑了兩步就被絆倒在地。
“啊!”膝蓋正好磕在一塊尖銳的石子上,這是夏天,薄薄的一層褲子瞬間就被戳破,有血滲了出來,瞬間的銳痛讓她條件反射驚呼了一聲。
但她並沒有為此就打住,手一撐地,就直接又站了起來,眼看著那兩人越走越遠,她唯恐錯過這次,也許將永不會再有機會,心一橫就又小跑著往上追。
可她忘記了今天來工廠談事情,為表禮儀莊重,她穿了一雙職業高跟鞋,本來忍著疼痛跑就是一瘸一拐的,這會兒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崴了腳。
驟然的疼痛和失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下的感覺,比石塊刺破皮肉更痛,腳踝處甚至根本使不上勁兒,那種疼痛,是連著筋骨的疼痛。
她又急又氣,仍舊隻想站起來,可她越是如此,越是疼的鑽心鑽肺,持續了好一會兒都沒站起來。
不行,這樣她還能追什麼人?
心中焦急,她抬起頭正想要往那邊看,卻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小姑娘,你還好嗎?”
一張熟悉的臉,放大在眼前,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熱氣,真實的存在著。
彩鳳都有些蒙了。
她怎麼過來了?剛剛那個男人呢?她難道也認出自己了?額不對,肯定不是,可這樣的話,那她又怎麼過來了?她……
“你還好嗎?需要幫忙嗎?”女人又重複了一句,甚至把手搭上了她的胳膊,她輕言細語,說的是很純正的y語。
彩鳳本來有很多疑問,這一刻腦子卻突然宕機了,脫口而出的母語都是淩亂的:“我、我……不是……我……”
“原來你是華國人,我也是。好了,彆擔心,讓我看看……”女人似乎以為她是太疼了,一邊用華語輕聲細語安慰著她,一邊已經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膝蓋和腳踝。
她低頭,湊得很近,彩鳳甚至可以看到她眼角的細紋,歲月也就隻在這些地方給了她滄桑的痕跡,但她眼中有光,即便如此眉目溫暖仍舊可見些微的鋒芒,這和印象中那個總是死氣沉沉的人又是不一樣的。
同一張臉,卻仿佛是兩個靈魂一般。
她幫著彩鳳打車去了醫院,一路都有交談安慰之語,彩鳳稍微回過神之後,也與她有幾句客套的攀談,這樣的相處和接觸,更讓她心中疑惑。
或許是因為受人幫助,本來直言直語想問的話,卻怎麼都找不到機會問出口。
也或者,她心中其實有判斷了,卻仍舊還不敢相信。
直到女人要離開了,彩鳳忽然問她:“女士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