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那張床薑穗寧睡過,他也不想彆人碰。

直到目送領導離開,陳輝都沒想明白自己哪裡做的不好,還是說領導有心要換秘書了?

難道因為上一次回京市的事情

難怪前段時間聽張賀說領導在部裡挑人,打算填補秘書部空缺。

陳秘書,是吃不慣駐地的飯菜了

“沈參謀,什麼時候也學會陰陽怪氣了”

陳輝白了一眼沈禺,兩人是同學倒是沒那些見外的客套,說話一副欠揍的樣子。

“你怎麼了”沈禺把飯盒放下,又抬頭看了一眼老同學,一副霜打焉的樣子。

他們幾個玩的好的同學基本都在三部,就屬陳輝最風光,當時進去就被季首長選到了身邊,這些年直升到了秘書,說起來誰不羨慕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老同學愁眉苦臉的樣子。

忍不住有點好奇了。

陳輝歎口氣,“沒什麼,感覺可能我即將要被調離秘書部了吧。”

“高升了”

沈禺開蓋子的手停了一下,盯著眼前的同學,高升了可得請同學幾個喝酒啊。

陳輝苦笑,高升?不下跌就好了。

不過這事兒他才不會和沈禺說,免得他嘲笑自己。

你這是怎麼了剛從夜間訓練回來怎麼渾身都是雪他記得領導說過天氣太惡劣就取消夜間訓練啊。

說到這事兒沈禺“啪”一聲把筷子放下,朝陳輝勾了勾手,見陳輝附耳過來才小聲說“陪姚部長找兒子去了。”

“怎麼回事”

淩晨姚部長說姚朝之不見了,他最近因為家裡催婚的事兒情緒有點抗拒,怕他不申請直接出營地,在軍營這可是大忌,正好季首長又在,姚部長請我幫忙我這才先沒驚動大家,跟著姚部長找人。”

在公事上陳輝一向嚴肅,聽沈禺這麼說,立刻沉下來道∶“你們簡直枉顧軍法,這事兒是能瞞的嗎

沈禺就知道陳輝會發火,“你彆著急,我本來是打算先在營地找找,真要出去了,這事兒肯定不敢隱瞞會立刻上報的,結果還真在營地找到了,不過你猜姚朝之在乾什麼?”

“在乾什麼”

“在老蘇溫室那邊,不僅幫老蘇把溫室的門改了方向,還幫著在屋裡搭好了木架子,早晨老蘇過來的時候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說他是不是被家裡逼瘋了沈禺其實還挺喜歡姚朝之的,自從來部隊之後連續幾次任務都完成的非常出色。

連他們團部開會都在說姚朝之這種人天生就適合在軍營。

陳輝聽了沈禺的話沒接茬,心裡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裡怪了。

姚朝之這個人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從小也算是天之驕子,和領導同屬一個大院,以前領導回京市的時候,大院裡那群小子可都把領導奉為神,唯獨這個姚朝之不屑一顧。

甚至有兩次還直接挑釁領導說,以後會比領導更出色。

領導基本都不和他一般見識,小孩子的話聽一聽就過了,沒想到他最後會到三部這邊,本來姚部長是不同意他到東城的,結果他拚命都要來,而且還不肯留在東城,直接下到了最苦的駐地。

但是他來之後倒是不嬌氣,有兩次他過來看著他一身是傷的從戰場下來,愣是一聲不吭,二十出頭升任營長還真靠自己本事。

畢竟領導不會給他任何捷徑,就算姚部長出麵都沒用,姚朝之也不屑有人替他安排捷徑,甚至剛來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姚部長的兒子。

在這一點上他和領導倒是有幾分像,不過陳輝還是覺得姚朝之要超過領導這事兒懸。

吃過早飯,陳輝要跟著團部的人去一趟邊防營地,去溫室給領導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姚朝之,依舊在溫室默默乾活。

看起來十分正常啊。

薑穗寧吃過早餐,等季辰岩洗了碗兩人就來了溫室,當看到溫室的門已經改了,架子也基本都搭好了,忍不住露出訝異,“老蘇大哥,你熬通宵了嗎?”

老蘇自從知道薑穗寧是首長愛人,今天季首長又過來了,整個人還有點局促,擺擺手說∶“不是我,是姚營長弄的。”

昨晚他都收拾好了,姚營長又跑了回來,問他這個溫室還需要做些什麼,老蘇以為他在計算第二天借給自己多少人,就把薑穗寧告訴他的情況大致和姚營長說了,沒想到半夜姚營長自己來做了,早晨他過來的時候看著架子都差不多全部搭建好了,今天就可以直接鋪土了。

薑穗寧看了一眼旁邊默默乾活的人,這麼一看這個姚朝之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不過就是有點心高氣傲,反正她現在也算他的長輩,也沒和他再計較他昨天找茬的事情。

季辰岩交代完陳輝的事情也走了進來,看到姚朝之也在,停了一下腳步,不過並不明顯,他這會兒走路並不快,隻一瞬,他就徑直朝薑穗寧走過去。

薑穗寧的外套比較厚重,乾活不方便。

反正這裡麵暖和,現在門改了,寒風根本進不來,又要準備脫外套,結果被季辰岩按住了手,“脫了冷。”

“不脫不方便,你看我要解凍新土層,不然全部弄到我衣服上了,而且這裡麵不冷,我都覺得熱。”

季辰岩不為所動,也不讓她脫衣服,“要做什麼你說,我來做。”

啊,那我過來乾什麼?

薑穗寧頓了頓,雖然他幫忙很開心,但是她就在一旁看著嗎?

“今天你做總指揮,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不好嗎”

不得不說季辰岩這個人不愧是做領導的,對人心這一快是非常會拿捏的,這句話讓薑穗寧心動了。

他是誰啊?整個三部的總指揮,而今天她可以指揮他,而且是在他的地盤上。

想想這事是不是就覺得爽。

老蘇一聽首長要親自乾活,十分惶恐,“首長這可使不得啊,您哪能做這些,我去給姚營長再借兩個人吧。”

他知道首長肯定是心疼媳婦,但讓首長來他這個小菜棚乾活他也不敢啊,畢竟首長那是做大事的。

不用,我也是人,有什麼使不得的。

季辰岩說完直接把大衣脫掉,把衣服給薑穗寧,讓她給自己抱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薑指揮去旁邊坐著指導我的工作吧。”

薑穗寧還故意問,“那做錯了我可以罵你嗎”

季辰岩挑眉,沒說話,但表情卻是你開心就好。

薑穗寧終於滿意了,抱著他的衣服坐在了一旁,開始交代了起來,不過坐著她總覺得差點氣勢,索性走到了季辰岩身邊。

這樣不對,你加點那個水,先把凍土醒發了才加肥料。

“你小心點,你旁邊是菜秧呢,彆踩壞了。”

薑穗寧沒想到季辰岩帶兵打仗一流,種地都比一般人厲害,她似乎還沒說什麼,他就會舉一反三了,甚至都不用安排他就會做了。

雖然種地看似簡單,但是要種好其實也不簡單,要知道她這一套是後世先進的種地經驗啊。

季辰岩在溫室種菜這事兒很快就在駐地傳開了,他的兵是一個都沒敢過來,沒得到指令他們是不會過來的,但是管不住家屬院那些家屬。

畢竟大首長種菜這事還是很稀奇的,所以沒一會兒門口就圍滿了人。

不過當她們過來看到季辰岩被薑穗寧指揮過去指揮過來,首長連一句多話都沒有。

甚至還要撥空照顧指揮自己的人。

頓時看熱鬨的人那個心啊,美慕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領導,你看看這個士可以了嗎季辰岩剛才一直逗薑穗寧,所以直接叫她領導。

因為一直在乾活也沒注意門外已經站了好些人,這一聲領導一出口,頓時傳來一陣陣輕笑聲,

不是看輕的笑聲,而是覺得他們的首長和愛人相處也太好了吧。

這得多喜歡這個妻子才公然叫妻子領導啊。

說實話她們自己也是嫁人了,身邊也見慣了結婚的人,男人作為家裡頂梁柱,多多少少都有點大男子主義,隻是有的不明顯有的更明顯,就算性格溫和的也從沒叫過自己的妻子領導。

畢竟在家裡他們更像領導。

所以當聽到季辰岩這麼叫薑穗寧,真是覺得稀奇又好聽。

薑穗寧開始還覺得好玩,但隨著看熱鬨的人多起來,季辰岩再這樣叫她就不好意思了,特彆是聽到門口傳來的笑聲,臉都紅透了。

趕緊走到季辰岩身邊小聲說“你不要叫我領導啊。”

怎麼了剛才不是很喜歡嗎

“外麵有好多人,她們在笑。”薑穗寧躲在季辰岩身後,本來被人圍觀就有點不好意思,這一笑她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雖然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季辰岩這才注意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不少人。

有個大膽的開始搭話了,“首長,您愛人害羞了。”

季辰岩沒說話,目光落在薑穗寧臉上,雪白的臉頰紅得誘人,低眉淺笑又帶著羞澀。

平時勇得很,這會兒一句話又害羞了。

嗯,是害羞了,所以請各位同誌就不要守在這裡了,她膽小,你們彆嚇著她了。

這是季辰岩第一次在駐軍家屬跟前說話,以前他來都是做完工作就離開,平時大家對他的印象基本都是靠家裡男人帶回去的。

大家已經根深蒂固的認為他就是那種冷淡又不好相處的領導形象,但這一句話就改變了大家對他傳統的印象,誰說他們的首長不好相處啊,明明很溫和啊,一看就平易近人。

因為他的溫和,大家十分配合,首長發話後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不過離開溫室之後大家就三三兩兩聚集著討論起來了,“季首長對他媳婦真好啊。”

“昨天咱們還以為那是首長的女兒,沒想到是媳婦。”

“媳婦當女兒養,那才是真的寵啊。”

“哎喲喲,是啊,你們剛才是沒看到首長看他愛人那個眼神喲,真是讓人冒雞皮疙瘩。”

“你們說說彆人季首長都這麼寵媳婦,咱們家那些個怎麼就一個賽一個大爺呢,彆說叫我們領導,回家幫忙做做飯洗洗碗也行啊。”

“張嫂子你還彆說,首長家還是首長洗碗,今天早晨我可看見了,首長在洗手池那裡洗碗,一看那嫻熟的手法就長期做。”

“真的嗎?要是首長的愛人多在駐地呆一呆就好了,咱們都跟她討教討教怎麼把家裡男人教的這麼好。”

大家說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全是抑製不住的羨慕。

薑穗寧見人走遠了,低聲拉著季辰岩問∶“你不怕啊?”

“怕什麼”

“到時候駐地可都該傳你這個大首長懼內了。”

季辰岩寵溺的看了一眼薑穗寧,“懼內挺好。”

但你根本不懼內。薑穗寧想他才不會怕自己,自己怕他還差不多。

季辰岩搖頭,沒和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薑穗寧看他又不說話,撅了一下嘴。

季辰岩低頭就親了她一下,嚇得薑穗寧立刻跳腳。

這裡不是他們兩個人啊,這人怎麼敢的斯文敗類

薑穗寧立刻回頭找人,隻是看了一圈發現溫室隻有她和季辰岩。

季辰岩把泥土撞進準備好的陶土盆裡,看她慌裡慌張的樣子才開口解釋,“老蘇他們早就出去挖凍土了。”

薑穗寧立刻鬆口氣,不過她發現季辰岩這人私下太不正經了,她有必要離他遠一點。

這邊姚朝之和老蘇到後山挖土,從出門老蘇就在念叨,“咱們首長對媳婦可真好啊。”

“姚營長,你說說咱們首長怎麼就那麼好啊。”

“姚營長……”

姚朝之聽的心煩,有什麼好的,不就幫忙乾個活嗎?誰不會?

姚部長找了半夜的兒子,好不容易睡了個覺,結果一覺醒來發現已經十點多了。

想著今天約了季辰岩談他大哥的事情,就因為姚朝之耽誤了,氣得一邊穿衣服一邊罵了兒子幾句。

姚母聽了有些不高興說“你彆總說朝之不好,他去乾活也是想著昨天無心得罪了季辰岩和他媳婦啊,這不是彌補一下嗎?他現在是季辰岩手下的兵,難不成你希望季辰岩因為這事兒就給他穿小鞋

姚部長看了一眼妻子,“季辰岩不是這種人。”

“是是是,他不是這種人,我是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你對季家那兩兄弟跟親兄弟似的,季辰西失蹤這麼多年,誰都放棄了就你和季辰岩不放棄,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三是親兄弟呢。”

“你彆胡說。”姚部長瞪了妻子一眼,走到門口似想起什麼,“你趕緊在京市多相看幾個姑娘,把你兒子的親事給定了。”

說到這事姚母更生氣了,“朝之不是你兒子啊,再說你看見了,我找的人他看都不肯看一眼。”

姚部長沒理會妻子,一邊扣著大衣的紐扣,一邊往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