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開她暫時據為保護殼的被子,讓她乍然暴露在燈光下,還真像剝了殼的雞蛋,又白又嫩。
他俯身下去,傾覆著她嬌軟的唇,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將她壓製在床上,“討論完理論,實踐也要跟上啊。”
“你耍賴……”
“是你先耍賴吧,剛才那麼做,故意點火不負責?”
她掙紮著,他索性拉過被子讓光源與他們隔絕。
狹窄的被子裡仿佛是被隔離起來的小世界,兩人呼吸交纏,吸取了不多的氧氣,隻剩下焦灼和曖昧。
她像是一塊精心準備的奶油蛋糕,又香又甜,綿綿密密,能感受到她的綿密,軟滑,透著淡淡的溫熱。
“我沒有,是你先。”薑穗寧說話的時候張嘴就咬在他脖子上,使壞的吮吸了兩下。
種草莓是她使壞才會做的事。
她找的位置真是很絕妙,不需要圍巾遮蓋卻也讓他不能有絲毫鬆懈,襯衣領口絕對不可以鬆。
“使壞?”季辰岩眸色帶著審視。
薑穗寧否認,“我沒有。”
季辰岩不會信的,他很了解她,手上勁兒不減。
薑穗寧吃不住力氣哼哼唧唧,她聲音嬌嬌細細的,聲音小,哼聲像是幼貓的嬌聲,又像是一條條無形的絲線,從耳膜一路直擊人心。
季辰岩不說話了,隻是眸光越來越重。
“哎喲,你這個貓怎麼把魚抓出來了。”
院子裡忽然傳來劉阿姨訓斥貓咪的聲音,長毛橘最近有些討厭,最喜歡捉弄院子裡魚缸的魚。
在魚缸邊緣尋覓良久,正好抓住浮上水麵透氣的魚兒,把魚直接抓到地上。
脫離的水的魚,不停的在掙紮著,魚身撞在地麵發出聲響。
長毛橘聽到聲音,叼著魚就跑,劉阿姨看見掙紮的魚趕緊去追貓,想把魚兒解救下來。
貓咪腳步輕盈四處逃竄。
劉阿姨追貓的腳步已經快到了他們臥室的窗台,薑穗寧死死咬著唇,本來推男人的手被他十指相扣著壓在枕頭上。
她不停的朝他搖頭,眼神裡都是哀求,可憐的要命。
這個時候越可憐越讓人發狂,他眸色深沉得厲害,低聲問:“還使壞嗎?”
薑穗寧不敢張嘴說話,眼尾被激得發紅,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
隻能不停搖頭表示自己以後都乖了。
“喜歡我嗎?”
她又乖乖的點頭。
季辰岩這才心好的沉身吻住她唇。
帶走她細細碎碎的聲音。
院子裡劉阿姨終於追上了貓,把被貓從魚缸裡叼出來的魚放回魚缸。
魚兒見了水,迫不及待的遊了一圈,乾涸的身體得到水的滋潤,也換回了清新的空氣,在水麵吐了一層層漣漪然後沉下水底。
窗外再次恢複夜的寧靜,薑穗寧嗚嗚咽咽的低聲哭了起來。
“季辰岩,你真討厭。”
季辰岩看小姑娘臉都憋紅了,腦門上也沁出一層細細薄薄的汗珠,眼睛哭的紅紅的,羽睫上沾著還未落下的淚珠,眼神經過眼淚洗滌,倒是格外清明。
他使壞用了點勁兒,哭聲還沒收的人發出一聲轉調的聲音。
季辰岩險些被她這個樣子逗笑,咬著牙問:“剛才還說喜歡我,現在就罵我討厭了,是喜歡還是討厭?”
他故意的折磨讓人無法堅持,薑穗寧哭唧唧的撒嬌,“喜歡,喜歡。”
“喜歡誰?”
“我喜歡你,好喜歡你。”骨氣這個東西薑穗寧向來是根據情況擁有的。
這個時候沒有骨氣。
季辰岩吸了口氣,把人牢牢鎖在懷裡,一雙黑眸一直在她身上,看了良久,俯身親了親她的臉,聲音低低啞啞的,異常溫柔好聽。
“隻能喜歡我一個知道嗎?”
薑穗寧第一天起來像是睡在棉花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今天是休息日,季辰岩也休息。
昨晚半夜下了一場雨,院子裡的花草被雨水灌溉,在朝陽下散發出清新的味道。
他見床上的人醒來,把窗戶開了一點點,讓清新的空氣透進屋裡。
已經過了寒冬,溫度也適合。
薑穗寧看著晨曦中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他已經收拾妥當,不知道洗了什麼,白色襯衣袖口挽起,露出一小節扶著青筋的手臂,手腕處有一排牙印,好像是她昨晚咬的。
想到昨晚她就不得不想到自己做的那事,目光掃過他腰腹的位置,隨即發現他目光專注的盯著自己,立刻把頭偏開。
清醒之後更羞赧。
季辰岩眼裡蘊著笑,聲音有些揶揄,“還害羞?是不是以後都不敢看我了?”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對我做……”
薑穗寧伸手捏住他的唇,凶巴巴的勒令他,“不準再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先起來吃飯吧,劉阿姨已經叫過一次了,等會兒崽崽們都起床了,媽媽還沒起床。”
說完低頭親了親她,然後幫她拿今天要穿的衣服。
季子書今天竟然也在家,飯廳難得熱鬨一回。
崽崽們被哥哥抱出來的時候都還在揉眼睛,明顯才剛醒。
不過看到爸爸先撲過來給爸爸一個早安吻。
“爸爸。”甜甜不想自己吃飯黏著爸爸,把小勺子遞到爸爸手裡。
“要爸爸喂嗎?”季辰岩捏著寶寶的勺子,像是大人拿著玩具,他笑著低頭問討好的寶寶。
“要爸爸喂。”剛起來的寶寶最犯懶,不想自己動手。
“糖糖要爸爸喂嗎?”季辰岩把另一個寶寶的飯碗也端到自己跟前,打算喂她們倆。
結果糖糖小大人模樣的跳下凳子,捧著自己的碗放回了自己位置,“不要,我要自己吃。”
“怎麼不要爸爸喂?”季辰岩看著老大完全一副我不要你們管的樣子,有些疑惑,平常不都是一起喂嗎?
難道今天他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他的寶寶傷心了?
“蘇禦哥哥說自己吃飯才能長得高。”糖糖說著自己往嘴裡塞了一勺子的粥,又咬了一大口白軟軟的饅頭。
“蘇禦是誰?”季辰岩下意識覺得自己寶寶太聽一個陌生人的話不行。
“是大院那邊新搬來的,西北總參蘇參謀的兒子。”季子是在一旁給父親解釋。
蘇參謀季辰岩是知道的,倒是不認識他的兒子。
“最近你妹妹們都和他家孩子一起玩嗎?”他記得寶寶們的小夥伴不是明家那兩個小姑娘嗎?
“不是,蘇禦都十來歲了,是糖糖上次見著他,讓她幫忙摘果子,他摘了之後糖糖誇他厲害,怎麼長得那麼高,他看到奶奶在追著妹妹們喂飯,就說了一句自己吃飯才能長得高。”
“蘇禦還說我和姐姐是小短腿。”甜甜適時的插了一句嘴。
季辰岩聽了有些不開心,“關他什麼事,要幫就幫,喂飯礙著他什麼事兒了,還敢說我女兒腿短?”他說完又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女兒的大長腿,簡直胡說八道。
“他爸就是個嘴巴挺討厭的人,沒想到他家還真會遺傳。”季辰岩腦子裡瞬間門想到了從西北調回來的那個總參,最近就他意見最多,好幾次開會都因為他無限延長時間門。
瞬間門對這家人更不滿了,“以後去大院彆和姓蘇的那家人搭話。”
說完他還不放心,摸了摸兩個崽崽的頭說:“爸爸告訴你們以後不要和那個蘇禦說話知道嗎?”
糖糖還挺喜歡蘇禦的,但是聽爸爸這麼說也隻能點點頭。
甜甜性子鬨騰又嬌,聽不得彆人說一句不好,非常不喜歡蘇禦冷聲冷氣的樣子,沒有半點猶豫,“好,我不和討厭的人說話。”
季子書沒想到父親現在護短成這樣了,一句話說不好都不行,不過幸虧年紀差距大,也玩不到一起。
薑穗寧洗漱完到了飯廳,抱著兩個崽崽先親了一口。
“媽媽的小寶貝哦,真香。”
兩個崽崽除了寶寶餐,依舊還要喝牛奶,所以奶香味重的很,聞著奶滋滋的像兩顆奶糖。
“媽媽也香。”糖糖淡定的回道。
“媽媽像花兒一樣香。”甜甜抱著媽媽使勁兒的誇,“媽媽最香。”
軟乎乎的話真是讓人心花怒放,薑穗寧現在隻想和寶寶們貼貼,不想吃飯了。
“媽媽,你嘴巴被蟲蟲咬了嗎?”甜甜捧著媽媽的臉,看到下唇有一團紅色印記,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戳了戳。
薑穗寧沒想到還被女兒看出來了,忍不住有些麵熱,瞪了一眼坐在身旁若無其事的男人才道,“是呀。”隻能栽贓給可憐的蟲子了。
“媽媽真可憐,寶寶給媽媽吹吹。”甜甜說著就把小嘴嘟起來,撅成可愛的圓形“呼呼”了兩下。
可可愛愛又貼心的樣子看的薑穗寧心都要化了,伸手摸摸女兒,“崽崽真乖啊。”
正好這時候季辰岩偏頭給甜甜喂飯,小丫頭眼尖的看著爸爸脖子上也有一個紅痕。
立刻指著問:“爸爸,你也被蟲蟲咬了嗎?”說著還伸手撥了撥爸爸的衣領,看見脖子上好大一塊印記。
“爸爸也被蟲蟲咬了嗎?”糖糖已經吃完一碗粥,把自己小碗放下,跳下桌子。
站在季辰岩身旁,仰著頭看著爸爸,在她心裡爸爸是非常厲害的人,連爸爸都被蟲咬了,她不免露出些許擔憂。
“咳咳……”薑穗寧剛喝了一口粥,聽到女兒的話,目光落在季辰岩脖子上,剛要說什麼結果自己被嗆的咳了起來。
季辰岩趕緊伸手幫她拍背,薑穗寧趁著喘氣間門隙直接推開了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
“爸爸你是被什麼蟲蟲咬的啊?”糖糖關心的看著父親,傷痕明顯比媽媽嘴巴上的大很多,這得是多大的蟲啊?連爸爸都敢咬,會不會來咬她們啊?
問完有些害怕的往爸爸懷裡鑽。
甜甜也疑惑的望著爸爸,似乎在等爸爸答疑解惑。
季辰岩似笑非笑的看了妻子一眼,看她盯著自己,故意慢吞吞的開口,“不是蟲子,是……”
話還沒說完薑穗寧的手就移到他腰間門狠狠擰了一下,眼神還威脅他不準說。
季辰岩皺了皺眉,沒表現出疼,反而是看著女兒們說:“是院子裡的貓咬的,所以你們不要總去抓貓咪知道嗎?小心抓到你們。”
兩姐妹齊刷刷的點頭。
這時候季子書從外頭進來,“糖糖,甜甜吃好了嗎?吃好了哥哥帶你們去玩。”
“好了。”
“好了。”兩姐妹齊齊開口。
季子書帶著兩個妹妹出了飯廳,把這裡徹底留給了兩人。
薑穗寧見人出去,抓住季辰岩的手臂隔著衣服又咬了他一口。
“嘶……”季辰岩捏著她的下巴,“小貓變小狗嗎?”
“讓你亂說話。”薑穗寧惡狠狠瞪他。
季辰岩伸手刮她鼻尖,笑道:“我說什麼了?”
“你……”
“咳咳……”她還沒說完,門口的季子書傳來兩聲輕咳。
薑穗寧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發現自己還掛在季辰岩身上,趕緊退回自己椅子上,臉紅的不知道說什麼。
“你吃好早餐出來一下吧,我找你有點事情。”
季子書沒敢多呆,轉身就走了。
薑穗寧感覺自己真是……丟臉死了,反觀一旁的男人絲毫不在怕的。
“都怪你。”
“穗穗你講講道理,我做什麼了?”
是啊,他什麼都沒做,她咬牙切齒的吃了兩口饅頭,突然問:“季子書找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