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言推了推眼鏡, 認慫, “不敢。”
清歡反而得意笑了, “就知道你不敢。”
傅一言托腮看她，“明天想去哪玩？”
清歡本來計劃這個暑假去斐濟玩的，但是爸爸單位忽然很忙, 沒有請下來假，而且她在家和傅一言談戀愛也蠻好的，就沒去國外玩。
但被他這樣一問，清歡還真不知道去哪玩了。
傅一言勾勾她的手，“我帶你去學車？”
學車？
清歡立即想到網上那些罵人的教練段子，不學, 她寧可不開車也不要去被罵。
清歡搖頭，拒絕之意十分強烈，不自覺地聲音都大了，“我不學，我不學。”
沙發上清歡媽媽一聲質問：“你不學什麼？”
清歡順勢解釋，“媽媽, 傅一言問我學不學車。”
“啊，學車啊，”清歡媽媽若有所思道, “嬌嬌駕照都考下來了是吧, 那乖乖你也考張票吧, 嬌嬌你哪天有時間陪乖乖去學車嗎？”
傅一言在清歡的怒瞪下忍笑道：“阿姨, 我每天都有時間。”
清歡媽媽點頭同意, “那乖乖就明天開始學車吧。”
清歡：“……”
不是男朋友都得哄著女朋友嗎！
哪！有！他！這！樣！的！
晚上，清歡在被窩裡微信狂發表情包罵男朋友。
乖乖：“[男朋友你過來.jpg]”
乖乖：“[一腳踢飛男朋友.jpg]”
乖乖：“[要男朋友有何用.jpg]”
乖乖：“[我交了個假男朋友.jpg]”
乖乖：“[你女朋友已經離家出走.jpg]”
乖乖：“[你走，我沒有你這個男朋友.jpg]”
傅一言微信視頻發過來，清歡拒接。
過了會兒，傅一言媽媽的微信視頻發了過來，清歡眨了眨眼，直覺是傅一言在用他媽手機，但她不敢不接，拿出耳機戴上，靠在床頭坐好，睡衣領子也向上提了提，點擊接受。
……毫不意外地看到傅一言那張臉。
傅一言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發上頂著毛巾，身上穿著簡單的圓領T恤，很乾淨陽光還帥的男生。
清歡看得用被子捂嘴笑。
傅一言挑眉，“我在客廳，我爸媽在我旁邊，我沒戴耳機。”
清歡：“……”
叔叔阿姨都在旁邊，那她還用說話嗎。
傅一言笑問：“明天我幾點去接你？”
清歡聲音瞬間悶悶，“上午八\九點吧，下午太熱了。”
傅一言停頓了兩秒，揉著頭發說：“開玩笑呢，我在我自己房間。”
清歡不信，“真的？你把攝像頭換後麵的，轉一圈我看看。”
傅一言聽話轉到後攝像頭，給她轉了一圈，他爸媽真沒在旁邊。
清歡聲音充滿氣憤的控訴，“你還是我男朋友嗎，你在我家還欺負我！視頻你也欺負我！”
“你再欺負我，我，我，我就不和你報同一個學校！”
“我就報漠河或者海南！你就一學期都看不到你女朋友啦！”
“我還剪頭發，讓你再也梳不到！”
清歡越說越氣，手叉腰從床上站了起來，用力道：“哼！！！”
傅一言扯毛巾蓋在臉上，蓋住他忍不住笑的臉，但是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還笑？？？”
傅一言拿開毛巾，笑得手揉眉骨，“怎麼辦，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
傅一言不是人。
傅一言是大王八。
清歡睡前嘀咕著傅一言的名字罵他，她都那麼生氣了，他還笑，傅一言不是人，導致清歡晚上夢裡麵都是他。
夢到傅一言雙手托腮含笑看著她，一遍遍地說——我女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清歡在夢裡都紅了臉，雙臉滾燙熱騰騰的，說叫他彆看了，他還沒完沒了，就一直盯著她看，然後還親他。
清歡第二天早上醒來又羞又惱，什麼亂七八糟的少女夢嘛，太丟人了。
周一爸媽上班，清歡一個人在家，睡到早晨八點多，收到傅一言的微信：“我出門去接你了。”
清歡忽然賴床不想去了，按下語音小聲說話，“哥哥我們下午再去吧？我還沒睡醒。”
“下午你又該說太熱了。”
“可是我還沒睡醒呀。”
傅一言過了兩分鐘笑著說：“行，那你睡吧，我去你家和你一起睡。”
清歡立刻劈裡啪啦地洗臉洗頭發穿衣服，等家裡門鈴響的時候，清歡已經收拾得妥妥當當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起來開門，腦袋往傅一言懷裡一栽，“困死我啦。”
清歡聲音黏黏糊糊的，是真的沒有睡醒的軟，傅一言笑著看了她兩秒，轉身蹲下，“上來，我背你。”
清歡不客氣，用腳尖關上門，往傅一言身上一趴，雙手用力勾住他脖子，閉著眼睛嘀嘀咕咕說：“我昨晚夢見你了。”
傅一言按電梯，“夢見什麼了？”
“夢見你打我，你左手揪我頭發，右手往我臉上捶。”
傅一言背著清歡進電梯，清歡還在委屈的控訴，“你還抓我衣領，提膝蓋往我肚子上頂，我哭著求你不要打了，你還打我。”
“我都哭出那種綠色鼻涕了，你還打我。”
傅一言：“……”
清歡說完發現傅一言沒配合，睜開眼睛看他，就看到電梯裡還站著兩個上了歲數的人，兩臉關心的看著她。
清歡臉一紅，連忙拍傅一言的肩膀從他背上下來，“大爺大娘，你們彆誤會，我是說我做了個夢，他沒有真打我。”
清歡家住高層，統共二十六層，三戶兩部電梯，每層人還沒混到臉熟。
那大爺說：“閨女，他是你哥吧？如果在家裡真挨打了，可得報警啊。”
清歡尷尬搖頭，但搖頭還得解釋，就又點頭，“是是，謝謝大爺。”
傅一言靠著電梯直角的角落，含笑看她的大紅臉。
等大爺大娘先下電梯後，他若有所思的笑問：“你昨晚是不是夢到我親你了？”
“……”
傅一言自己開車來的，清歡爬到後排座位就撅著屁股趴著睡覺。
倆胳膊擋住她通紅的臉，不讓傅一言看到，他怎麼猜那麼準啊，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