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被吊胃口了。
但他沒有證據。
三分鐘後。
心癢難耐的喻彥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機,給喻寧發消息:[你就隻是因為長的不像做出推測嗎?沒有彆的理由??]
[限你一分鐘之內回複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無人回複。
喻彥冷靜地猜測她可能是睡著了。
於是他沉著地按下關機,表情淡定,動作乾脆。
一個小時後。
喻彥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睜著眼睛,久久沒有產生困意。
良久。
他將手機開機,在對話框內打下飽含憤懣心情的字句:
[喻寧你不是人!!!!!]
並怒而將喻寧的備注改成了——“冤種姐姐”。
-
九點四十五分。
喻寧悠悠轉醒,早餐剛準備好。今天廚房換了風格,燒麥軟糯可口,麵窩精致小巧卻不顯得油膩,配清酒味道剛剛好。
喻寧有點介意殘缺了的美甲,讓陳伊彤預約了一個上門美甲師。
紅豐酒莊的主人胡一灃送了幾瓶紅酒過來,喻寧婉拒過,但他非要說這是招待不周的歉禮,今天一早輾轉送到了景苑門口。
正撞上了出門上班的傅景時。
傅景時收了,讓陳伊彤拿了農場送來的菜回贈。
喻寧聽完,略微有種奇妙的感覺。
明明將所有人都俯視成螻蟻,但對上門來的正常交際並非自傲地拒絕,也非冰冷地等價交換,而是回以恰當的禮物,妥善地回應友好的信號。
比那一長串望不到頭的資產更有實感。
這才是立於不敗商業王國頂端的霸總嘛。
喻寧去了影音室,打開劉頡推薦的紀錄片。
開頭稍顯枯燥,但漸入佳境,隻要沉下心看進去了,就能立刻被帶到那股獨特的悠遠靜謐氛圍中。身心都一同墜入片中,隨著故事的講述沉浮。
美甲師上門時喻寧也沒舍得停,換到了手機上。
一邊看紀錄片,一邊做美甲,邊上還放著酒莊送來的紅酒。
甘醇香甜,餘味綿長。
哪怕隻是靜靜放著,空氣也染上了醉人的酒香。
美甲師本想就紅酒的話題打開聊天,卻發現喻寧看的實在是太專注了,姿勢都不帶變一下的,隻好打消攀談的念頭。
等做完了,美甲師才詢問道:
“已經全部完成了,您看還滿意嗎?”
喻寧最初隻給了“夏日”的主題,連顏色都沒有框定,但這位美甲師顯然發揮得相當好,審美在線,十指都用了不同的樣式,卻能融合地貼切主題。
“很好看。”
喻寧多給了她一倍的小費。
美甲師興高采烈地走了,並讓喻寧隨時都可以再找她。
喻寧一口乾了剩下的紅酒,撥通了姚佳曼的電話。
“喻小姐?”
姚佳曼很是意外,“您怎麼知道我要找您?”
喻寧收回了嘴邊的話:“怎麼了?”
姚佳曼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她也是興奮過頭,穩了穩聲音才再次開口:“上次跟您說的那件事,我師兄想約您和宋池今天見麵,一起吃個午飯,您看您方便嗎?”
喻寧想了想,說:“我這邊可以,待會兒我去問問宋池再給你答複。”
她說了要投資紀錄片的事,讓姚佳曼幫忙準備一份合同。
姚佳曼表示了解,會儘快拿出完善的合同:“我下午的時間都是空出來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和您一起去見那位導演,方便您的合作進行。”
“好。”
喻寧的語氣染上笑意,“謝謝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喻寧又打給了宋池,說明來意。
宋池驚訝地問:“你……您為我找了律師?”
“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
喻寧說,“你要是沒課,我們就一起去見見?”
宋池的案子其實很明了,就算他不在場陳述,喻寧也能先幫他篩選律師的專業性。但這畢竟是宋池自己的事,喻寧自認不是他的監護人,不會越俎代庖。
隻和姚佳曼一起,充當個中間人的身份罷了。
“……好。”
宋池先答應下來,才補充說,“我下午沒課。”
“那我去接你。”
劉頡那邊也約好了後麵的時間。
這樣一來,中午到晚上的行程就排滿了。
喻寧換好衣服提著包下樓,對陳伊彤說:“我出去一趟,午餐和晚餐都不用準備了。”
陳伊彤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太太這次要帶保鏢嗎?”
喻寧:“不用。”
陳伊彤有點失落:“那好吧。太太路上小心。”
喻寧:?
總不能天天帶著保鏢出去打怪吧?
見麵的地點是CBD的一家私人菜館。
姚佳曼本來想選更遠一點的餐廳,寸土寸金的地方開的私人菜館,價格有多高昂自不必想。這頓由喻寧請客,哪怕她不差錢,姚佳曼也還是想為雇主能省則省。
但喻寧一句話就把她的說辭堵回去了:
“我想嘗嘗他們家的味道。”
這家菜館距離師兄上班的地方很近,姚佳曼隱約覺得喻寧是故意這麼選的,又覺得她可能是真的想品嘗美食——這位喻小姐對待食物向來很有熱情。
兩撥人前後腳抵達私人菜館,在包廂門口碰麵。
還未落座,姚佳曼就主動介紹:“喻小姐,這是我跟您提過的,我師兄淩斯宇。”
“師兄,這是喻寧,喻小姐。”
淩斯宇穿著件休閒西裝,沒有多少律師的精英範兒,瞧著吊兒郎當的,略長的頭發在腦後紮起一小束,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有種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風流名士的感覺。
“喻小姐。”
淩斯宇對喻寧伸出手。
喻寧短暫地同他交握:“你好。”
淩斯宇又對宋池主動伸出手。
宋池在來的路上還有些緊張,這會兒見到人了反而顯出從容自若的鎮定,禮節上也沒有半分出錯。
“淩律師,您好。”
四人就座。
服務生開始上前菜。
沒人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姚佳曼一看就知道淩斯宇抽風發作,明明是他自己主動來接的案子,到頭來他還不主動開口說話。
姚佳曼隻好先扯個話題,試圖活躍氛圍:“師兄,聽說你前段時間打算去傅氏?”
淩斯宇點了下頭,又搖頭:“本來要去,現在還是覺得太束縛的生活不適合我。”
他來了興致,接著說:“不過我倒發現個有趣的事,你知道傅氏的CEO是誰麼?”
喻寧撫著茶杯的手一頓。
姚佳曼:“誰?”
淩斯宇笑著說:“和我同屆的那個天才,傅景時。我還當他去國外做職業經理人了,合著他自己就是太子爺。”
姚佳曼愣了愣:“那他為什麼念法律啊?”
一般來說企業繼承人不會選擇金融和管理之外的專業進修,讀法律雖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畢竟是傅氏的繼承人啊。
難道是仗著天才,任性?
“不知道。”
淩斯宇聳了聳肩,喝了口大麥茶,隨口說,“我就記得他那時候總是獨來獨往,不怎麼愛搭理人,後來還休學了一段時間。”
他半是調侃地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裡不讚同他學法律,逼他換專業或者出國?”
-
江曜騫早打聽到那枚下個月要運回國展出的粉鑽,純度絕佳,切割工藝堪稱完美,在燈光下折射的光線堪稱夢幻。
他看過一眼就斷定女孩子一定無法拒絕。
隻等著展出,邀請喻寧一同前去。
誰知道,今天那邊的負責人突然告訴他,這顆粉鑽已經被私人買家提前預購了,不會再隨其他展品一同運回國內。
江曜騫:???
區區一個拍賣會有人跟我搶東西。
這沒展出的粉鑽,怎麼也有人跟我搶?
作者有話要說:傅景時:是你在跟我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