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時略睜了睜眼,睫毛在喻寧臉上刷出些微癢意。
喻寧明顯聽到他的呼吸有瞬間的凝滯。
她側首錯開近在咫尺的滾燙呼吸,感覺到傅景時垂首埋進了她的頸窩,她強裝無事地提高聲音回應:“知道了。”
【希望陳管家的年終獎沒事。】
係統剛被解除屏蔽。
喻寧:希望鄭子宴沒事。
鄭子宴帶著禮物上門拜訪,主要是為了那次包廂的事賠禮道歉。
傅景時沒說怎麼討好喻寧。
他隻好拿慣性思維,用錢買些可心的禮物表現誠意。
鄭子宴看中了一塊金綠貓眼,剛采出來還沒雕出形狀,拿來送給喻寧正好,想怎麼配怎麼雕刻都憑自己喜好。
珍貴和心意都到了。
為此他特意等了兩天,今天才姍姍來遲的上門。
鄭子宴看見傅景時和喻寧一起從樓上下來,十分驚訝:
“你怎麼在國內?”
傅景時冷眼看過去,口吻平板冷硬:“我不能在?”
鄭子宴:“……?”
他眼神快速地在這夫妻倆身上來回掃視,得出一個驚恐的結論:
草!
我是不是擾人好事了!
鄭子宴收斂起多餘的心思,將帶來的禮物往前一推,語速極快:“嫂子上次不好意思冒犯了您,這是一點小小心意希望嫂子不要和我計較。把禮物親自送到您手上我就放心了,這就先走了!”
喻寧懷疑他曾經做過rapper。
“好不容易來一趟,留下來吃個飯?”
喻寧提議。
“不了不了。”
鄭子宴連忙擺手,“我家裡還有處理等著我公司!”
喻寧:“?”
傅景時:“?”
鄭子宴後知後覺語言係統的紊亂,但他不能表露出意識到自己錯了——否則場麵會陷入次方的尷尬。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身:“我這就告辭了,送了!”
而後毅然決然地迅速遁走。
喻寧考究地思索著:他最後那句話到底是想說“不送”還是“走了”。
係統:【我猜,他是想說自己今天的行為,無異於打遊戲送人頭吧。】
喻寧讚歎地給係統比了個大拇指。
“在想什麼?”
傅景時見喻寧沒說話,問。
喻寧:“鄭子宴是不是練過遊泳?”
傅景時有些驚訝:“是。”
“怪不得。”
喻寧說,“我看他肺活量挺可以的。”
傅景時:“……”
兩人一起吃了午餐。
分明跟昨晚的家宴一樣沒什麼過多的交談,但氣氛卻完全不一樣,好像那根曾被點燃的引線化作紅絲往複繚繞,若有似無地改變了某種存在。
傅景時吃的明顯比昨晚多,用餐結束後,他隨口一提般地說:
“如果有不想見的人,可以不用見。”
喻寧確認:“所有人嗎?”
傅景時波瀾不驚地頷首:
“嗯,所有人。”
很難說這話不是針對他父母的。
這個“所有”的範圍包含廣得未免猖狂,由他說來卻並不違和。
臨出門前。
傅景時站在玄關,握著喻寧的手,手指在她指節處按了一下,同時在她額間落下輕吻。
“我走了。”
喻寧完全是被他牽過來的,沒有這種送人出門的經驗,當下隻是點頭而沒有開口。
傅景時沒動,也沒鬆開她。
喻寧眨了下眼:“一切順利。”
“嗯。”
傅景時轉身走了。
係統發出歡呼:
【我終於不用隨時被屏蔽咯!】
喻寧:你以前不是總攛掇我睡反派麼?怎麼現在就變了?
係統哀怨地說:【我當初哪兒能想到,冷酷無情的反派角色談起戀愛是這種模式啊?】
而且重點是!
它很好奇,它也很想看除了大和諧之外的其他相處過程,但每次都不給它機會!
喻寧準備去花園裡試一下秋千。
係統無比警惕:【等等你這時候試什麼秋千?!】
喻寧:?
“本來我還沒想到,謝謝你提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係統:【??】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喻寧坐在秋千上賞花。
季玨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過來。
“寧寧,你最近還好嗎?”
喻寧悠閒地靠在秋千上,愜意得眼睛都眯起來:“不太好。”
季玨卡了卡殼,語氣凝重了些:“是傅景時又對你做了什麼嗎?”
“是。”
喻寧說,“還挺激烈。”
係統:【?】
季玨咬牙切齒:“他就是個瘋子。”
喻寧無所謂地應了一聲:“那你想想辦法吧。”
“辦法,我一定會有的。”
季玨舒了口氣,“你再等等。”
喻寧:“那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季玨:“……”
沉默了一小會兒。
季玨像是下定了決心,說:“寧寧,今天下午我們在老地方見麵,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