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時將喻寧頸邊的發絲撥到腦後,指尖掠過她內層的頭發:
“頭發沒乾。”
喻寧視線不離屏幕,隨口道:“等會兒就乾了。”
她吹頭發總是到半乾狀態就懶得吹了。
傅景時看了眼時間,將吹風機拿過來開到最低檔,一手歸攏她的頭發,不至於讓發絲吹亂到喻寧臉上去。
係統:【……】
係統:【反派給你吹頭發的感覺如何?】
喻寧實話實說:有點困。
係統:【?】
傅景時手法過於溫柔了,如輕羽拂過發梢,以至於喻寧有種被按摩哄睡的感覺。
她暫停遊戲,回身抱住傅景時,兩手掛在他脖頸間。
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哈欠。
傅景時怔了一下,下意識按停吹風機,捋著發絲的手下移攬住她的肩背:“困了?”
“……嗯。”
喻寧含糊地應,點頭的動作像是在他懷裡來回地蹭。
傅景時攬著她的手緊了緊,嗓音低了些,緩緩道:“吹乾了就睡,稍微忍一忍。”
喻寧懶懶散散地往前湊。
傅景時順勢將她抱近了點。
喻寧得以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沒骨頭似的趴在他肩頭。
她閉著眼安心享受獨一份的“反派服務”,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拍撫了兩下,短促輕盈,險些以為是錯覺。
她忽地睜開眼,心情頗有些微妙。
睡意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景時。”
喻寧一時意動喊他,眼睜睜看著傅景時近在咫尺的一小片肌膚隨著她說話時呼出的熱氣,不可避免地變紅了,她湊上去吮了一下。
傅景時陡然僵住。
“你不困了?”
他的聲音沙啞,失去了平日的清列朗潤。
喻寧鬆開他,含含糊糊地應:“困。”
傅景時:“……”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困也得忍著。”
帶著點不滿的語調,由於聲線壓的很低,宛如一句憤憤不平的嘀咕。
想想傅景時小聲嘀咕的樣子。
喻寧無聲地彎起嘴角。
傅景時堅持把喻寧的頭發全部吹乾了才停手,他的耐心和細致在這件事上體現得淋漓儘致,喻寧從頭到尾都是那個趴在他肩膀上的舒服姿勢。
這個姿勢不太好移動。
喻寧正想自己撤離,傅景時突然單手把她抱起來了。
——就是那種,她基本是坐在他手臂上的動作。
雙手還圈在他脖子上。
視野突然增高。
“……”
喻寧都懵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傅景時的體力不錯,但在她完全沒幫忙借力的情況下就這麼單手抱起來了,屬實讓她意外。
“你很輕。”
傅景時看出她的想法,略沉默後又說,“我之前也這樣抱過你的。”
喻寧歪了歪腦袋,客觀評價:“那次我有借力。”
傅景時糾正她:
“是從浴室出來那次。”
喻寧:“?”
有麼?
“你不記得了。”
傅景時肯定地說。
喻寧回憶無果,仍然理直氣壯:“印象不深刻嘛。”
傅景時腳步一停。
他隨手將剛剛打開的主臥燈按了回去,重陷一室黑暗。
僅有微弱的亮光從僅拉了一層的窗簾外透進來,黑暗之中也仍能看見喻寧彎起的眼眸,隱含著挑釁的亮光。
傅景時掌住她的後頸,不容拒絕地吻住她。
這個吻又急又凶,喻寧喘息的空隙便被更深地糾纏,後背抵住牆壁,無路可退。
……
喻寧難得在客臥醒來。
她大腦放空幾秒後,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是:嗯,這次印象深刻了。
係統沒有像以前那樣哀怨或是控訴,十分平靜地宣告:
【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統了,在無法改變的事實麵前,我學會了接受,並坦然地麵對。】
喻寧:“說人話。”
係統:【我連夜看完了一部狗血片,真帶勁!】
喻寧:?
“讓我康康。”
喻寧過了好一陣,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條手鏈。
星月纏枝的主題意象,以藍鑽為點綴,漂亮得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已經沾染了她的體溫,察覺不出突兀。
係統:【我已經是個見過世麵的統了,不會再為這些珠寶首飾大驚小怪。】
“嗯。”
喻寧心情不錯地附和,“你長大了。”
喻寧不緊不慢地起床洗漱,先去了趟遊戲房,發現自己的遊戲已經被妥善存檔放好了。
下樓後她提了一句。
陳伊彤表情訝異:“我並沒有幫您存檔。”
事實上,昨晚她拿著水果撈連夜逃離,直接遁走,再也沒上過二樓。
之後她認真反省了,在人家夫妻檔的情況下,作為管家的職責更應當是不要貿然踏入領域打擾。
不是陳伊彤。
那就是傅景時做的了。
傅景時確實細心得麵麵俱到。
喻寧:怪不得他能賺大錢。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