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等我賺了錢,一定養一隻。”
“還沒等我開始養,雪雪就出現了,這是不是緣分?”
小溪的手撫上小狐狸頰邊柔軟的毛毛,觸碰它水藍眼睛的眼角,“雪雪的眼睛是一汪水藍,雪雪的毛發雪白無暇,比貓咪和狗狗美多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雪雪留下給我養吧,我給雪雪做甜甜的小餅乾,給雪雪煮香香的牛奶,給雪雪洗澡,帶雪雪曬太陽,看月亮。”
窗外的月光柔柔照拂在他們身上,叢草裡傳來安心的蟲鳴,夜風真的好舒服,麵前的人笑著輕聲說要養它。
“我養雪雪,我們互相陪伴,我小時候的小願望就實現了。”
小時候的願望就實現了?小時候,它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它們在陽光下追逐打鬨,自己一出現,它們就發出嫌棄鄙夷的哼叫,一起跑去其他地方。
它隻能舔舔爪子,再度縮到沒有陽光的角落裡,過完又一個孤獨寒冷的日子。
它小時候的願望是什麼呢?
“可以嗎?”
小狐狸嗚咽著把頭埋到他脖子裡,眼尾水潤,蹭在小溪的脖子上。
小溪眼睛彎成小月牙,和小狐狸眯著的眼睛,一樣的弧度。
“雪雪又乖又美。”
收獲了一隻萌寵的莊溪心情好得不得了,幸福得不得了。
怎麼會這麼幸福呢,莊溪裹著薄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眯著眼睛露出細白的虎牙,隻是因為圓了小時候的夢想,有了一隻萌寵嗎?
手指不自覺地放到嘴邊,眼裡怔怔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朵尖冒上一點紅,輕紅蔓延到脖上和臉上,在暖白的肌膚上格外明顯,莊溪摸著自己心口,一點點下移縮進被子裡。
沒幾分鐘人又冒出來。
今天晚上好熱,天氣預告都是騙人的,誰說今晚溫度下降了。
沒一會兒,他又縮了進去,緊緊閉著眼睛,壓著嘴角。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遠遠了。
莊溪一遍遍告訴自己,見到遠遠不能這樣了,不止有點丟人,還會尷尬吧。
可是,真的能做到嗎?莊溪彎著眼睛苦惱。
第二天,莊溪苦惱的事沒發生,遠遠一整天都沒出現。
澤澤走得無聲無息,莊溪都察覺不到,回家也是一樣,好像是有意隱瞞自己和莊溪住在一起的事實,莊溪對此不多問,他很擔心的是遠遠的身體。
“澤澤,遠遠還要治療嗎?”
澤澤點點頭,“一次不夠。”
“可是,遠遠今天沒來。”莊溪隻疑惑了一下,立即把這件事放下,端給澤澤一碗飯,“先不管這件事了,我們吃飯吧。”
澤澤笑著接過,他們約定,不管多忙都要儘量一起吃晚飯。
第二天莊溪還是沒見到遠遠,今天是周五,莊溪背著書包從學校回家,經過一個院子時,正好看到楊老爺子正在院子裡親自給花草澆水。
機器人站在花壇旁邊,老人從它手裡接過小噴壺,在花草上撒上露珠一般的水珠,稍微有些蔫枯的花瓣和葉子,看著就健康不少,他滿意地點頭,似乎隻要看著還不錯就好,不要深究健康問題,抬頭時正好看到莊溪正看向院子裡。
一秒遲疑都沒有,老人臉上綻開一個和藹的笑,他對莊溪招招手,“小朋友進來。”
莊溪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背著書包走到這個比他們家大兩倍有餘的院子。
楊老笑著看他,身體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獨有的瘦削,少年感滿滿,又帶著沉靜的力量,五官初見並不多驚豔,隻讓人在心裡想到兩個字,白和靜。
能不靜嗎?楊老視線移到他的嘴巴上,這裡十年沒發出聲音了。
“楊董。”
楊老愣了一下,他盯著少年的喉嚨看了一瞬,立即就明白了,他笑著說:“清遠從小沒什麼玩伴,小孩子都不跟他玩,我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人這麼上心,仿真程度這麼高的助說器市麵上可買不到。”
莊溪抿抿唇沒說什麼。
“你也彆叫什麼楊董了,又不是在集團裡,叫爺爺吧,快來這裡坐。”
寬廣的院子裡有一個擺著水果和昂貴鮮花的桌子,楊老坐在一個柔軟的椅子上,指著身邊的椅子叫莊溪坐。
莊溪點點頭,坐在他身邊。
老人笑著問他:“小溪多大了?”
十八被壓在喉嚨處,莊溪說:“馬上十九了。”
老人笑嗬嗬地說:“清遠比你大十多歲啊。”
莊溪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些。
“來,我給你看好東西。”老人笑著打開自己的光腦,在兩人麵前投放出20寸大小的屏幕。
莊溪本來不是很想看,想早點回家,直到楊老點開一個“外孫”的文件夾,一張照片出現在莊溪眼前。
莊溪眼睛一亮,抿抿嘴,有點被戳到。
屏幕上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莊溪以前一邊看星網上的上將,一邊看遊戲裡的遠遠,覺得有一點像季上將和他的兒子,再看到這張照片後,再也不覺得像了。
遊戲裡的遠遠是長大又縮小的季上將,而這張照片上的才是真實小時候稚嫩的模樣。
不過,這麼小的時候就有點凶了嗎?
照片上,五歲的季上將站在一個種滿樹,看起來就很錢的人家的院子裡,穿著小西裝有點帥,不過臉上有點臟,身上還有一個小腳印,像是剛打完架,像個小狼崽子一樣凶狠地看向鏡頭。
“這是遠遠七歲的時候,我去季家看到他。”
“七歲?”莊溪一不出了心裡的疑惑,小孩瘦瘦小小,看著隻有五歲左右的樣子,在五歲到七歲這兩年,能長高不少,明顯到莊溪這個沒養過孩子的人都能看出來。
七歲的遠遠隻有這麼一小點嗎?
現在長得那麼高。
“是啊,七歲時,還像個小蘿卜丁一樣,養這麼大可不容易。”
莊溪沒聽出話裡的深意,隻盯著屏幕上的小遠遠看,有點凶,但還越看越可愛啊,小時候就五官很好看了,可以預見長大一定不凡那種。他沒帶濾鏡,是真的。
楊老的手指向右邊劃,下一張照片出現,臉上和身上洗乾淨了的遠遠,拿著獎杯,像個冷漠的小王子。
莊溪看清了那個獎杯,很有含金量,是個小學霸,眼睛微微彎起,院子裡蔫蔫的花朵都清香了。
手指繼續劃,下麵是一個視頻,一群男孩子在打鬨,少年遠遠半闔著眼,一腳把一個男孩子踢出去,已經能看出幾分現在狠戾和冰冷。
下一張是兩個人,穿著中學校服的遠遠和一個異常美麗的女人。
“這是遠遠的媽媽。”楊老說。
“真漂亮啊。”莊溪忍不住感慨。
季上將母親的照片在星網上很難找到,可之前她是整個星際都出名的富二代頂級美女歌手,現在卻搜不到了,或許是被有關部門壓下了。
莊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遠遠的母親,遠遠長得和她很像,膚色和薄唇都是遺傳自這個美麗的女人。
手指繼續右劃,是一個不算清晰的視頻。
視頻在一個雜亂的房間裡,暴雨和雷聲淹沒了房間裡或許很悲慘的叫聲,一個男人握著一個女人的脖子,將她懸空提起來。
閃電炸現,衝破陰黑的天空,落在房間裡,白亮的光將兩個人的臉照得很清楚。
穿著軍裝的遠遠,和被他擰斷脖子的漂亮母親。
楊老連忙把視頻關上,似乎很焦急慌張,“這個視頻不是被我刪了嗎?”
莊溪愣了很久沒反應過來。
“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聽到楊老的聲音,莊溪怔怔地轉過頭,看到站在院門口麵無表情,眼神清冷幽深的遠遠。
莊溪想到遠遠離開前的那個晚上,星星觸手可及的山頂上,他說他其實殺過好幾個人,都被元帥壓下了。
莊溪慌亂地低下頭,指尖控製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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