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吃完飯就回房間門,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許嘉銘一貫的溫和有禮貌,今天也是一副乾淨陽光的打扮,那頭黑發剪得利落,看著十分清爽。
他笑著點點頭。
謝珩很快從樓上咚咚咚地下來,剛好此時,宋思揚也來了家裡,三個少年就一起出去了。
陸溪見過宋思揚,他家也住在彆墅區,算是跟謝珩關係不錯的。
“我中午不回來吃飯。”謝珩說完就匆忙離開。
宋思揚見他明明在跟管家說話,卻怎麼看著客廳,喊那麼一嗓子乾嘛?
再看一眼他手裡的籃球,他有些詫異:“不是說去打遊戲嗎,打球我還得回去換鞋。”
謝珩:“誰說打遊戲,去你家!”
宋思揚:“去我家打遊戲?也行!”
反正他爸媽白天都不在家,到時候再叫個外賣,可以愉快的開黑一整天。
許嘉銘看他一眼,如同看個傻子,還是被蒙在鼓裡,很可憐的那種。
他平靜地說:“謝珩要我給他輔導功課。”
“……”謝珩自覺有些尷尬,頗丟校霸的臉麵,但在朋友麵前,他也懶得在意那麼多校霸包袱。
反正從他拜托許嘉銘幫他補習的那一刻,他早就顏麵掃地了。
宋思揚:???
啥玩意兒?
他一臉懵逼地拿出手機,翻出昨晚謝珩給他發的消息。
定睛一看,臉都綠了。
【明天借你家用用,許嘉銘給我輔導。】
他昨天在吃飯,就掃了眼,看成了“許嘉銘給我輔助”。
“……”
搞半天不是輔助,是輔導?
他好生鬱悶。
他珩哥最近到底抽了什麼風?
**
三人來到宋家。
謝珩之所以選這裡,就是圖這裡在彆墅B區,離得遠,而且宋思揚爸媽跟他家沒來往,不用擔心泄密,否則他直接去許嘉銘家不完了?
但他還是醜話說在前頭,警告兩個人:“不準告訴任何人我最近在學習,否則朋友都沒得做!”
許嘉銘尋思,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嗎?
就聽宋思揚拍著胸板,豪氣乾雲地保證:“放心吧珩哥,絕對不給你抹黑!”
“……”
許嘉銘抿了抿唇。
得,他這是掉進學渣窩了。
宋家有三個大書房,分彆是他父母,和他自己用,也屬他這間門最空。
宋思揚帶他們進去,看一眼謝珩,還是不敢相信,他問:“來真的?確定?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打球?”
許嘉銘把背包放下,拿出一份文件夾,裡麵全是他針對謝珩的情況,整理出來的卷子。
他淡淡道:“當然,我收了報酬的,肯定認真負責。”
謝珩磨了磨後槽牙,“放心,我不賴賬,但你得讓我期中考試前進五十名!”
他不欠人情,答應了送一個球星簽名的籃球給許嘉銘,那球星已經退役,簽名版很難買到。
宋思揚:“……五十名那麼多呢?這太難了吧。”
“廢話!”謝珩嗤一聲,“偷偷的前進五十名,然後驚豔所有人。”
“……”
許嘉銘無言以對。
前進五十名而已,能驚豔誰啊……
**
謝家客廳裡。
陸溪把楊一晗當朋友,告訴了她前幾天路易斯大師的邀請,她打算拒絕,自己獨立設計。
楊一晗眼睛一亮,笑了起來:“挺好啊,你審美好,自己會設計,自己玩怎麼都行,”她頓了頓又說,“那老頭兒脾氣很差的,你不必受那個氣。”
陸溪倒不擔心這個。
她讚同楊一晗的前半句,她設計衣服,隻為了自己開心,能賺錢最好,要是不能那就自娛自樂也行,反正她也不缺錢。
路易斯是她崇拜的大師,但他在業內的恐怖傳聞她也聽過不少,真的跟他共事,恐怕得累死她。
“也許有天我能穿上你設計的衣服走紅毯。”
楊一晗語氣真誠,陸溪聽得飄飄然,笑了笑,又皺起眉:“還沒想好怎麼開始,找工作室,請員工,都好麻煩啊。”
陸溪是沒工作過的。
她畢業就當了謝太太,沒吃過一天社畜的苦。
楊一晗想了想:“找謝總幫忙啊,這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吧。”
她跟謝以朝不認識,但他的大名聞名在外,她自然知道他的實力,給老婆辦點小事輕輕鬆鬆。
陸溪:!
對啊!
怎麼這麼簡單的辦法,她沒想到?幸好楊一晗提醒了她。
這就叫燈下黑,明明昨晚就跟那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她卻忘了跟他商量。
楊一晗能幫到陸溪,她也很開心。
中午她有工作,聊了兩句後她起身告彆。
陸溪這時候給李助理打了通電話。
“等謝以朝有空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有事找他。”
李助理抿了抿嘴。
在這世上能對謝總這麼頤指氣使的,也隻有太太了。
隻是,謝總臉色不太美妙,沉著眸,在思索著什麼,眉宇間門縈繞著一股不快。
每隔一段時間門,葉氏的小公子總會送一份文件來,這是私事,連李瀟都不知道是什麼。
每當謝以朝看完,總是這副凜冽麵容。
李瀟讓陸溪稍等,他敲門進去,謹慎地說:“謝總,您太太的電話。”
謝以朝吩咐過,隻要是跟太太和少爺的電話,要第一時間門告訴他。
“嗯,你先出去。”
謝以朝淡了神色,合上葉司盛送來的文件,裡麵都是他請的偵探查到的瑣碎線索,雖然都沒用,但他隔一段時間門,就會整理好了送給他一份。
謝以朝明白他的意思。
信息整合,也許他那邊查不到的,自己能有所發現。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他一直明白葉司盛的心思,卻沒做過什麼的原因,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仰慕他妻子的男人,做事也算磊落。
就算他們立場對立,也算是個可敬的對手。
何況……他也稱不上對手。
“小溪?”謝以朝溫聲開口。
陸溪沒察覺他的異樣,興致勃勃告訴他自己的打算,沒半點糾結,直接大方的向他尋求幫助。
她一直以來,花他的錢都不帶考慮的,根本沒打算跟他客氣。
謝以朝當然不會拒絕。
他發現,聽見陸溪向他求助,心底忽然被什麼輕輕撫了一下,方才那些不快全被撫平了,還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還有成就感。
“我知道了。”他並不是喜形於色的人,聲音聽不出情緒,依舊克製。
頓了頓,謝以朝忽然輕聲說:“這樣好嗎,晚上我接你出來吃飯,再談細節。”
陸溪一怔:“晚上,出去吃飯?”
“對,就我們兩個。”
陸溪眨了眨眼睛,她握著手機,忽然從男人低沉的語氣裡意識到了那一絲曖昧氣息。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