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溪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真的?你會彈鋼琴?我怎麼不知道?”
謝以朝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你也沒有問過我。”
陸溪:“……”
她想起來了。
這段對話似曾相識。
在她暴露自己的設計技能後,謝以朝也曾這麼問過她,她當時就是這麼應付他的。
陸溪好笑地瞪著他。
而謝以朝卻眼中帶笑,甚至有些無辜,他輕鬆地用指尖隨意撥著吉他弦,看著陸溪嬌美的側臉,忍不住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精致的鼻尖。
這是他斂了眸色,認真地解釋:“我從小就學鋼琴,家裡請了有名的鋼琴老師,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那時並不喜歡鋼琴,隻是為了學而學。”
陸溪明白了。
謝以朝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全方位培養,不可能隻學做生意。
她好奇地追問:“那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本夫人不知道的?”
她語氣俏皮,謝以朝牽了牽嘴角,回憶了下便說:“很多,比如高爾夫,馬術,圍棋,還有華爾茲。”
說到最後一項才藝,謝以朝語氣有所含糊,似乎並不願意提起。
陸溪卻忍不住笑倒在他懷裡,揉著眼睛,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你還會跳舞?我的天——”
她想象不出謝以朝跳舞的樣子,太崩人設了!
謝以朝輕輕地哼笑一聲,低聲說:“早知道你是這個反應,我就不說實話了。”
陸溪眯了眯眼睛。
她覺得,謝以朝這副無奈,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很是有趣,想到他一貫沉穩冷靜的模樣,又想到他學跳舞,實在是反差萌,她忍了忍,才把笑意壓下去。
“對不起,我不該取笑你……”陸溪想了想,又問,“這些你都不喜歡嗎?”
謝以朝:“都一般,馬術還好,其他的都不喜歡。”
準確地說,是討厭。
隻不過,他早早的明白自己將來要接的擔子,也明白有時候學一樣東西,不一定跟喜好有關。
陸溪腦中忽然浮現一幅畫麵,年幼的謝以朝被迫學習各種他不喜歡的東西,小少年麵無表情,卻依舊學得認真。
忽然覺得有點可憐。
陸溪同情地看著他:“真是辛苦你了。”
謝以朝抿了抿唇:“多謝夫人關心,我都挺過來了。”
陸溪挑了挑眉。
可以啊,謝總最近都學會幽默了。
既然開玩笑,她便促狹的一笑,拿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什麼時候跳舞給我看看?”
除了陸溪,也沒人敢拿他這樣開玩笑了。謝以朝笑了笑,順勢捉住她搗亂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放心,來日方長,我們有得是機會。”
陸溪緩慢地眨了眨眼,臉微微發紅。
謝以朝這樣低頭看她的時候,眼神深邃,目光裡有些若有若無的笑意,特彆吸引人。
陸溪很有些心動。
她直勾勾看著謝以朝,手指輕輕放在他領帶上,替他鬆了鬆,問道:“那什麼時候彈鋼琴給我聽?”
謝以朝笑著問:“你今晚有空嗎?”
她立刻點頭。
有空有空,沒有空她也要聽。
“那就今晚。”
陸溪有些迷惑,家裡沒有鋼琴,難道謝以朝要臨時讓人送台鋼琴過來?
emmm……好像也不是不行。
現在付錢,琴行馬上就能送來一台琴。
晚飯時間到了,陸溪跟謝以朝一同進餐廳,坐下後,她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謝以朝隻是微微一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訴她:“待會兒帶你去我另一套房子裡,那裡有一台鋼琴。”
就在這時,謝珩從房間裡出來,他正要拐去電梯,就聽見樓下他爸的這句話。
他腳步一頓。
忍不住側耳多聽了幾句。
陸溪笑起來,很開心地說好啊好啊,她忽然想起聲音,聲音停了一秒,然後說:“等等,小珩還在家呢,我們把他丟下自己出去玩,是不是不太好?”
謝珩滿意地呼出一口氣。
還得是陸女士有愛心啊。
他得意地翹起嘴角,踩著拖鞋坐電梯到樓下,又慢悠悠走到餐廳裡,拉開椅子坐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謝以朝麵容淡定,問他:“今天恢複得怎麼樣了?”
謝珩摸了下鼻梁,再摸了摸做手術的地方,垮著臉說:“不是很好。”
“怎麼了?傷口不舒服嗎?”陸溪愣了下,她有些緊張,差點要直接掀開他的衣服看看。
謝珩趕緊解釋:“不是傷口不舒服,是心裡。”
他說著,抬起下巴,長腿在地上點了點,十分傲嬌的樣子,“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要把我扔下,出去聽什麼鋼琴。”
陸溪:“……”
小東西,闌尾沒了,耳朵倒是變尖了,家裡什麼都瞞不過他。
謝以朝都沒想到,目光有些錯愕,半晌才問:“你要一起去?”
謝珩點頭,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是病號,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把我一個人扔家裡?”
他無辜地看著兩人,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控訴。
說到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麵不改色。
管家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站在陰影裡,假裝自己不存在,生怕壞了小少爺的好事。
陸溪:……忽然充滿了罪惡感是怎麼回事?
如同天下大多數的女性,陸溪有個缺點,她一般抗拒不了好看的男孩子撒嬌。
何況這個男孩子,還是自家親兒子。
雙重buff的攻擊下,陸溪望向謝以朝,眨眨眼睛:“帶著崽崽吧,看他,多可憐啊。”
謝珩無師自通,也轉向他爸,眨了眨眼睛。
謝以朝無聲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在這世上,他也隻有兩個弱點。
現在這兩個弱點齊齊對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