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可你的手下,比我還囂張!
若不是崔韞授意,即清敢如此?
沈嫿看向崔韞的神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盛京的侯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大人物。這樣的人,彆是比沈瞿還可怕吧?
可崔韞長得比沈瞿順眼,應當不是陰險狡詐之輩。
是了,他還幾番救自己。
沈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她說的話能氣死人,同樣能將崔韞捧到天上。
“侯爺英明,先禮後兵,如此下來,錯處定然不再您身上。”
崔韞:......
不,他隻是習慣了裝君子。
沈府門前有不少圍觀之眾。
“這沈家又出什麼事了?”
“這沈夫人前腳才去衙門,後腳就被沈公子以家主身份為父休了這繼室?”
也不怪他們懷疑,實在門前奴仆搬著的箱子太多。
“沈公子真不地道,一個繼子竟然這般猖狂?”
可沒有一個人為沈薛氏道不平。
他們也有子女,家中富裕些,恨不得好吃的好喝的養著,若實在窮苦,勒緊褲帶也要讓孩子吃飽。而陷害繼女的沈薛氏,實在讓人所不恥。
說句喪儘天良都是便宜她的了。
也有人‘噗嗤’一聲笑開:“董家夫妻一場牢獄是逃不開了,可門前的棺材這會兒還擺著。”
說笑間,他們瞧見素日裡嬌蠻的沈嫿頂著一臉早已乾涸血漬的臉出現在眼簾。
那潔白昂貴的貂毛,此刻臟兮兮的染上塵埃,就連前襟處都沾著血。
小女娘走路一步三晃,很快,丫鬟打扮的倚翠跑上前將人扶住。
眾人啞言的看著像是逃荒來的沈嫿。
若是沒記錯,幾刻鐘前,她還在衙門裡鎮定的大放光彩。所以,就因為她仁義公正,就被繼子打成這幅鬼樣子?
他們看向沈嫿的眼神裡充滿了為之忿忿和憐愛。
高傲的沈嫿: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正要解釋,就聽身後的泫然欲泣的一聲:“娘子。”
柳姨娘快步追了上來。她指尖顫抖的覆上沈嫿慘不忍睹的臉。
沈家漾漾最愛美了,就連她的墜兒都知道。十句話裡頭,總有一句會提起沈嫿。
——姨娘,我今兒偷偷瞧見阿姐手裡舉著銅鏡孤芳自賞。您可彆說出去,回頭她該惱了。
“公子竟將您傷成如此?好狠的心!他是要將大房真正的血脈也給毀了,往昔老爺夫人都舍不得娘子您嗑一塊皮。”
她嘴裡的夫人,自然是沈嫿生母沈淳氏。
柳姨娘撲通一聲跪地,泣不成聲:“墜兒一事,多虧娘子。”
崔韞最不耐煩哭哭啼啼的場麵,他攏了攏眉,顧自就要先上馬車,可就在這時,一丈之外的沈嫿虛弱的像是隨是要暈厥。
忘記洗臉的沈嫿準備再送沈瞿一份大禮。
她哽咽了一聲。
“我知繼兄不容我。”
崔韞腳步一頓,麵無表情的看向沈嫿。
圍堵的路人眼神刷刷如炬。
“沈娘子,你這是受氣,故此要離家出走嗎?”
沈嫿濕漉漉的眼圈薄紅,鼻子也是紅的,可憐至極。她的嗓音無辜卻又淒涼。
“是我惹惱了繼兄,才被掃地出門。”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氣炸了。為沈嫿抱不平,沈嫿卻聽到從崔韞嘴裡溢出來的一聲輕笑。
沈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