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著回了梨園,嚴家那邊的事,也是從成媽媽嘴裡得知的。
“娘子不知,您離開後不出半炷香官府的人便帶著仵作來了,個個腰間掛著刀,實在凶神惡煞。”
“當場開棺驗屍,斷定嚴嫂子為他殺,那些衣裳下的肌膚沒一處是好肉,聽說青紫青紫的,有些是舊傷,有些卻是新添。嚴家父子當場便被提著去官府審訊了。”
到底是天子腳下,盛京的官吏,動作倒是快。
沈嫿垂下眼眸,嚴父那般慫,隻需官吏稍一恐嚇,定然什麼都招了。也許明日便將案子徹底破了。
可她到底是高看嚴父了。
傍晚時分,暮色將斜。
幾位嫂子便登了梨園的門。個個麵色愁苦,卻又憤然。
自嚴家二人被官府傳召後。她們便跟著去衙門外等消息了。
卻不想,所聽到的……
能不愁嗎?
殺害嚴嫂子是嚴雄所為。
嚴雄這般老實肯乾的人,小巷裡誰不為他遺憾其婦如此不守女德。
難以想象,他前腳抽打嚴嫂子至死,後腳還能那般失去愛妻般跪在靈前哭喪。
張嫂子嗓音卻在發顫:“前些日子,我家男人念嚴雄淒苦,特地請上門用飯,好生款待,小兒子更是一嘴一個叔叔的往他跟前湊。想到這裡我便一陣後怕,他連枕邊人都殺的,若一個不順心,豈不是將我家哥兒也給殺了?”
不止是她,想來小巷的人,心情皆大起大落。
也不等沈嫿問,幾人便將嚴家的那點見不得人的陰私一並告知了。
“沈娘子不知,這嚴雄也就麵上看著老實。”
“他無法人道,床榻上不行,也就看著是個男人,為此,對嚴嫂子非打即罵。”
眼看著一年又一年。周邊的人都當了爹,他也不知怎的,許是怕人知起見不得人的病。抓狂也想要個兒子。
“嚴父本就好色,這回在衙門什麼都找了,他曾欺辱過不少女娘,甚至最小的才八歲。”
偏偏那些女娘不敢吭聲,再不甘隻能認了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