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盈盈失蹤一事,也隻是在官宦圈子傳開,沈嫿是一點風聲都未曾聽見的。
刑部,大理寺,甚至爀帝手下的金吾衛都出動了,對外隻道突厥的使臣即將來朝見君子,因此森嚴了些。
無人生疑。畢竟早就有風聲在傳突厥使臣要來。
小巷內嚴嫂子已被安排下葬,沈嫿犯了懶症,不曾出門。
倚翠憤憤從外頭進來:“娘子!灶頭的賊抓到了!”
這些日子,庖廚那邊總會少吃的,就連鍋裡的菜,她一轉頭都能少。
一回兩回倒不容易察覺,可次數多了,如何不讓多疑
這回!終於讓她給逮到了!
沈嫿聞聲望去,就見五大三粗的成媽媽押著一人入內。
是個穿的很單薄的女娘。頭發盤起。手裡還抱著一隻肘子。
孝期不能吃肉,這是倚翠專門做好送給街坊的以示答謝和照顧。
成媽媽押著影五的力道很重,影五卻渾然不知疼般,以奇怪的姿勢大口的吃著肘子。
沈嫿的眼兒瞪圓。
她眸中泛著亮光,仰頭去看倚翠,抓住重點:“吃肘子啊”
倚翠:
“娘子!”
沈嫿隻好穿好繡花鞋起身,噠噠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影五一眼後,視線落到軟軟糯糯肥而不膩的肘子上。
沒出息的深吸一口氣。
前世她守孝,三年不曾吃素,除服後倒是能吃了,可身子已沾不得半點葷腥,吃了便吐。
細細算來,她已經許久沒吃肉了。又見對方吃的香,怎能不饞
沈嫿眼巴巴:“好吃嗎”
影五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比一線天酒樓還差那麼點意思。”
成媽媽卻是冷著臉:“模樣不錯做什麼不好,非要當賊”
沈嫿也收了笑意,她在影五麵前來回走動兩圈後。語氣也淡了起來。
“這些日子,成媽媽倚翠一同守著廚房,卻仍舊讓你輕而易舉的取了吃食,且不留下絲毫破綻,可見要麼是個慣偷,要麼是受命來此。”
沈嫿擰眉,總覺得有人要害她:“說!你是不是沈瞿派來的,想在我膳食裡頭下手腳”
沈瞿不認識。
影五從昨兒到現在,都沒進一粒米,實在餓的不行,她難得買了個慘:“娘子讓我吃完,必一一告知。”
見她態度不錯,沈嫿心想,沈瞿也不會派這麼個貪吃的玩意過來鬨心,當下也很友善:“吃吧,吃完送你去見官府。”
成媽媽卻不敢鬆懈半分,繼續押著她。生怕讓這小賊逮著機會跑了。
沈嫿看了她許久,點了點腦袋,小聲對倚翠道:“左看右看總覺得她這裡有毛病。”
她也曾見過賊。
多年前,街上曾有賊人偷她錢袋。被跟著的小廝一把降服。
沈嫿當即怒火中燒,脾氣發作。奶聲奶氣的罵。
“我的錢袋即便是扔了,也不是你這種指甲縫裡有臟泥的人能碰的!”
那人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求饒,痛苦不已。
“小娘子,是我犯了傻!”
對方當行很深,儼然念著小女娘最是好哄騙。便利用了世人的同情心,好一番哭訴。
“我阿娘病入膏肓,大夫說也就這三日了,她死前就想再嘗一嘗童記的梅花餅,可小的囊中羞澀,這才……”
身後的沈墜聞言,小心翼翼的扯著阿姐的衣擺:“他好可憐哦。”
沈嫿聞言,氣鼓鼓的衝沈墜沒好氣道:“那是他阿娘又不是我阿娘。他可憐就來偷我的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