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她們從馬車裡抱著大包小包的包裹,跟在即清身後,惴惴不安之餘,更多的是擔憂。
即清步上陽陵侯府的台階,朝被攔在外頭的姬霍請了個安後,領著人走了進去。
“不是?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把我攔在外頭?”
姬霍環著手,睥睨萬千。
然,陽陵侯府的守衛卻是儘職儘責的不讓他進。
“侯爺吩咐了。世子身份尊貴,這盛京便是連皇宮您也隨意入得。然侯府您今兒來,明兒也來,後日還來,他也不見。”
姬霍:……
這句話可真熟悉。
“本世子就進去瞧一眼。”
沈嫿死了,他也就死心了,沈嫿若活著,他就永不言棄!
“世子請回。”
“我命令你放我進去!”
守衛不說話了,卻是寸步不讓,便是門檻也沒讓姬霍走近半分。
他氣的一甩袖子:“行!他可真行!”
姬霍怒不可遏再度闖入紇王府。然後癱在椅子上痛罵了好一陣。
“我就眼睜睜看著人從我眼皮子底下走了進去!”
“崔韞當真是好本事!他就是來克我的!”
“本世子不高興,你陪我去逛花樓!”
“不行。”
姬紇鬱悶:“父皇才剛警告我。”
這也的確,使臣也要過些天才離開盛京,若是傳出姬紇留宿花樓,隻怕得鬨出事端。
姬紇很彆扭:“他還讓我早點同公主生出嫡子。”
姬霍倒不覺得意外,他甚至羨慕,他捧著茶幾上的茶盞:“這有何難?回頭我教你幾個容易受孕的姿勢。”
姬紇:“我沒碰她。”
姬霍一口茶噴了出來。
“怎麼,平時在花樓,你不是挺行的?這是受了傷,還是能力不濟?你若雄風不起,找倪康啊!這公主真可憐,嫁給你算守活寡了。”
姬紇沉默了許久。忽而站了起來,定定看著姬霍。
然後他很鄭重的朝姬霍拱拱手。
“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
姬霍有種不好的預感。
姬紇:“我替崔韞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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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是傍晚時分轉醒的。
她一睜眼,就聽到倚翠急切又歡喜的呼喚。
“娘子,您總算醒了。”
沈嫿疲乏無神的看著床頂。
她渾身都提不上勁兒。
凝珠小跑出了房門,很快,傳來她響亮的嗓音:“倪大夫,我們娘子醒了。”
沈嫿總算有反應了。乾涸的唇動了動:“這床幔好醜。我怎麼能躺在這個地方?快,把我的湖水色秋羅鮫綃帳換上去?”
倪康和崔韞是一同入內的,崔韞唇瓣微微一勾,而倪康險些一個踉蹌。
“你還有閒心惦記這些。這是我院裡的廂房,你可不住這裡。”
沈嫿扭頭就要去看他。就聽倪康一聲製止:“彆動,給你拔針。”
沈嫿一向遵醫囑。
她果真乖巧的保持著這個姿勢。
等等,拔針???
“你……紮在何處。”
她呼吸不暢,問的小心翼翼。
“頭上。”
倪康走近,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你可不知我廢了多大的功夫,要不是侯爺不讓,我早就將你頭發剃光了,這穴位實在不好找。出錯也麻煩。”
說著,他從針包裡取出一枚細長的銀針給沈嫿比劃了一下。
“瞧見了嗎。”
“枚枚紮進去一半呢!”
“也得虧我醫術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