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氣息劃過崔韞的耳處,有些癢。崔韞隨意應了聲,這才道:“傘撐好了。”
話音剛落,沈嫿用鼻音回應。就就背崔韞背出了學堂。
沈嫿:......
所以,這回你連冒犯都不說了嗎?
也由不得沈嫿深思,她的注意很快轉移到被風刮得搖搖欲墜的傘麵上。
女娘力氣小,很快手腕酸澀。脫力導致傘也跟著東倒西歪。
眼瞧著下一瞬傘將傾斜,崔韞眸光一暗,沉沉出聲。
“影一!”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黑影襲來,一眨眼的功夫接住從沈嫿手中倒下的傘。速度快的沒讓女娘淋到一滴雨。
沈嫿側頭看向陌生的影一,再去看自己的細白柔弱無骨的手。愣是沒能反應過來。
“......”
崔韞:“怪我,高估你了。”
沈嫿幽幽:“我也高估我自己了。”
等她緩過來後,手中無物,去抓崔韞肩膀也不合適,擱哪兒放都不對勁。就聽頭頂男子淡聲道。
“我那夜所言,可還記得?”
這麼一問,沈嫿心徹底定了,那股彆扭跟著煙消雲散。
親表兄的事!她自然記得!
女娘自然的將手搭到崔韞肩上。揪著他那處的衣料。
雨珠肆虐而下,擊打傘麵發出‘嘩刷刷’的巨響。
沈嫿一貫是得寸進尺的女娘,自然不會委屈自己而假惺惺的做推辭之態。
彆家女娘或許會。
——我自己能走。
沈嫿:不,她不能。
她的繡花鞋綢麵不能沾水!!!
斜風傾斜,冰涼的水意砸到臉上,沈嫿剛蹙了蹙眉,雖不出一言卻也察覺崔韞不見吃力走得更急了些。
沈嫿沉默片刻還挺歡喜:“我是不是很輕?”
崔韞垂眸。
“挺重的。”
沈嫿:???
?????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眼瞧她就要炸毛。崔韞沉吟片刻道
“但好歹背得動。”
沈嫿一點也沒被安慰到。
她抿唇:“那是我穿的多。”
崔韞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真的。”
“嗯。”
“倪大夫還說我太瘦了。”
“嗯。”
沈嫿:“......”
哼!
許是見她徹底安靜下來,崔韞稍稍攏了攏眉心又低聲問。
“怎不說了?”
沈嫿:“......”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風趣?
至東院後,除卻蓑衣,可身上卻是乾爽的。
反倒是崔韞,濕了個徹底。衣袍隨意便能擰出水來。
這一路,他沉默寡言卻將沈嫿護的極好。
路上,影一得崔韞吩咐,傘大部分是向沈嫿這邊傾斜的。
女娘終於有了些愧疚。
她指尖蜷縮,好似清楚為何崔韞不曾披蓑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