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夫人瞳孔放大,不能接受。
她每次來都要順拿一疊銀票和首飾走的,若是不來,這些豈不是都沒了。
“宣家給的鋪麵莊子,一並收回。”
“不行!”
崔韞嘲諷的瞥了她一眼。
“孟家子孫滿堂,姨姥姥還擔心離了長姐接濟,日子過不下去了?”
“這……”宣太夫人到底猶豫。
“外祖母。”
崔韞喚。
“往年各鋪子和莊子盈利的銀子並不少,未讓一並歸還已是仁至義儘。”
宣太夫人不說話了。
孟太夫人眼前一黑,直直暈了過去。
“祖母!”孟智驚呼。
宣太夫人見狀,又如何能不急,正要傳醫侍,可不等她發話,就聽崔韞冷漠道。
“讓孟家人將她帶走。”
崔韞沒看一眼,仿若看了都嫌臟。
“是。”
事情已成定局。
做好這些,他緩步走到沈嫿跟前。
“走了。”
沈嫿還沒看夠。
想到孟智那青一塊紫一塊難看的臉色不免意猶未儘。
婢女一事,便是內宅的事了,自會有宣鄂氏這個當家主母去處理。
瞧著懲罰不重,可對孟家卻是最沉重的打擊。
孟家的糟心事隻怕會是一樁又一樁。
日後,那些有仇怨的,怕還會一個個尋上門。
“哦。”
女娘軟弱無骨的起身。
剛出主院,崔韞腳步一頓,讓沈嫿等他片刻。
他行至遠處同影一說著話。
“爺?”
“你去趟賭坊。”
孟智好賭成性,他也不曾引誘。但隻要孟智再去賭,這些年孟家揩的油都得吐出來。
再沒人給他收拾爛攤子。銀子若是給不起,賭坊的規矩便是砍手指,數額大了是賠命。
入賭坊的賭徒,可都是簽了生死狀的。
孟家子孫,都是群上不了台麵的窩囊廢。
崔韞真想瞧瞧,最疼愛他的孟太夫人舍不舍將這些年用宣家鋪子和莊子積攢的銀錢一並搭上去。
嗤。
也許還不夠賠的。
宣太夫人年紀大了,這些事,還是莫讓她老人家操勞了。
他會好好處置這些人的貪得無厭咎由自取。
女娘抿唇。
她踢踢地上的碎石,脖頸卻恨不得伸過去俯耳傾聽。
這個節骨眼上的,多半還是孟家的事。
念及此後,她心癢癢的小步小步朝那邊挪。
嗬嗬。
前不久還允她來主院看熱鬨,眼下一句話都不讓聽了。
剛挪了數十步,男子抬眸將她的舉動目睹,攏了攏眉心。
女娘欲蓋彌彰抬頭望望天。
半響。
她很小聲的胡謅深沉惆悵:“今夜夜間至白晝冷熱轉變較大。明兒多雲轉陰,恐有陣雨或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