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年肚子沒動靜。沈娘子還覺得我沒錯嗎?」
沈嫿沉默:「這便是他養外室的借口嗎?」
「宣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若是表姐您這一生難孕,難不成宣家還能不點頭給他納妾?」
「可眼下眾人這般怒,自然是表姐您身子無礙。」
沈嫿問:「表姐可知您為何兩年無孕?」
宣嬡:「這——」
「那定然是三清真人也瞧不上重家,你若有了孩子,豈不是就得為了孩子將就而不好和離了。」
她下結論:「可見神仙也是庇佑表姐能脫離苦海的。」
宣嬡都要信了。
宣鄂氏一拍桌子:「不錯!」
她覺得沈嫿說什麼,都特彆中聽!
崔宣氏微微頷首:「言之……也有理。」
喬姒:「這便是天意。」
能說的都被說了,溫以苒隻能很嚴肅的點頭:「嗯嗯!」
永昌伯深深吸一口氣。
宣沉若有所思。再看崔韞麵帶淡淡的笑意。
他想,不能讓新婦同沈嫿久待。
沈嫿說的話,真的能洗腦。便是他都覺得沈嫿說的沒錯。
沈嫿見狀,責任心爆棚。為了不讓眾人失望,她必須將宣嬡的觀念給扭正了。
「女娘嫁人是為了有夫家依靠。表姐嫁入重家,隻是為了生子嗎?」
宣嬡一愣。
「可重秉文娶表姐,大抵是因為表姐姓宣。」
女娘的兩句話,將現實剖析的徹底。
崔韞也不說話,他靜靜的等著沈嫿發揮。
男子取過邊上的茶盞,神色淡然的抿上一口。沈嫿所言,又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
「女娘懷胎不易,生子不易,產後更不易,若夫婿不體貼,作何為他吃這般苦?表姐折騰一番,還沒在閨中做女娘那般快活。何必?」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實則我聽過多次,話糙理不糙,可表姐並非如此,前頭是一堵嚴實的牆,後頭是宣家給表姐鋪的路,何必墨守成規又被禮法約束,非要去撞那堵牆,落得個鮮血淋漓的下場。」
這事如果發生在鄭千喻身上。沈嫿早就罵過去了。
她會說。
——姓米的,你是不是有病。
——這男人有什麼好,你圖什麼?非要在他麵前當孫子?
可宣嬡是個溫柔的女娘,沈嫿自然說的話也溫柔了不少。
她輕聲道:「表姐知書達理,你識字能寫詩又擅長作畫,便是音律也不在話下,是宣家精心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娘。」
宣嬡聽到沈嫿道。
「衡州的山川秀美,婺州的風土人情,這世上表姐沒去的地兒很多,何必拘於這早就發爛腐臭的一方天地?」
就在這時。
有婆子匆匆入內,那是宣鄂氏身邊的心腹。
她恭敬的半壓著頭:「重家那邊來人了。」
「是重老夫人身側伺候的吳婆子。」
重老夫人也就是宣嬡的婆母
宣沉冷笑:「沒等到重秉文,眼下等到了個婆子。重家竟這般看輕阿姐。」
沈嫿看著宣嬡:「表姐,你說見不見?」
宣嬡腦子是淩亂的,她下意識的揉搓著袖子。她慢慢的,心裡下了個決定,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回複。她也不負眾望的搖了搖頭。
「不見了吧。」
沈嫿微笑:「錯了。」
她教宣嬡。
「你該說——」
「讓她滾。」.
溫輕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