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爵府枯敗之色似有綠芽冒出,繼而得以舊象終換。
而重府卻是另一番景象。
重府坐落位置稍顯偏僻。這邊的宅子自然也相對而言便宜。重老夫人吩咐書童將喝的爛醉如泥的重秉文抬進屋子。
她的眉皺的極深,故此顯得格外刻薄。見重秉文被喂醒酒茶後,這才提著重秉文身側伺候的書童回了自己屋子。
“怎麼回事?”
書童把頭低下,不敢言。
重老夫人冷聲問。
“他是不是又去見那狐狸精了!說!”
書童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到地上。
“老夫人,那宋娘子身子重,這幾日身子不適,爺放心不下也是在所難免的。”
重老夫人冷冷一笑。
“身子不適就去尋醫侍!”
“呸!就他被迷了心竅,外頭的那狐狸精是看我兒進士出身,拜官翰林院修撰前途無量,這才黏著他不放!可沒安好心。說什麼都不準他再見。”
“你給我記住了,爺見一次,我就打斷你的一條腿,你有幾條能斷?聽沒聽見!”
書童也不過十二三的年紀,聞言,愁苦連連道:“聽見了聽見了。”
書童戰戰兢兢的離開。
“老夫人您何必如此大怒?”婆子給她捏著肩。
重老夫人想到宣嬡,她不免又心焦。
“我這幾日心裡總打鼓。你說重哥兒媳婦怎麼至今還在娘家呆著?”
婆子寬慰:“想來是舍不得念家,老夫人莫急,這吳婆子已經去請人了,大奶奶孝敬,自然就回來了。”
重老夫人嗤笑。
“念家?你說的什麼話,眼下重家才是她的家。”
“往日她看著孝敬,誰知道心下如何編排我?要不是親家提攜文哥兒,我何至於在她麵前連點婆母的款兒都不敢擺?”
她明麵上對宣嬡疼愛,可到底意見連連。
畢竟,宣嬡身份過於尊貴。輕不得重不得。
“我侄兒媳婦入門不過半年,就有了身子,她可倒好,半點動靜都沒。”
要不是如此,她早就將外頭那個妖精給處置了。
說到底也怪宣嬡,若她爭氣些,何至於重秉文對外麵那個念念不忘?
雖然惱火,重老太太到底吩咐。
“回頭你去那邊跑一趟,到底是七個月的身子了,多帶些補品過去,上回宣嬡給我的血燕,我沒舍得喝你也一並拿去,再提點提點,讓她莫勾著我家哥兒,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願意給她臉,可若因她而壞了我兒前程,我非拔了她的皮!”
可她心口又跳的飛快。
“那親家太太架子高的很,若是知曉,這天不得塌了,我哪裡敢怠慢她的女兒。”
說到這裡,她就來氣。
重家不算大戶人家但也體麵,房屋也是夠用的。
直到,宣嬡入門。
到底是貴女做派,身邊陪嫁丫鬟就有數十名,小廝若乾,婆子若乾,便是嫁妝也堆滿了一個院子。以至於重家無法安置。
當年宣嬡左思右想。甚是為難。
本想著拿出一小部分嫁妝,買下隔壁的小宅院,推翻牆後。合並一處,也就好安排了。
她當時去見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