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老夫人歡歡喜喜的拉著她的手,好一番真情實意。不曾拉下臉說半個不準,可字裡行間卻透露這個意思。
——你是重家婦,許是年輕,想的不周到,這剛進門就擴大宅子,住著是舒坦了。可如此行事,隻怕我兒在官場上被笑話。
——他是有出息的人,日後自然也不會辜負你,辜負嶽家。
這話說的也在理。
宣嬡隻好遣了一部分人回永昌伯爵府。
可是呢!
那些奴才又被宣鄂氏給送了回來。
宣鄂氏這是以疼愛嬌女為由而打她的臉!
宣鄂氏說的話重老夫人至今猶記。
——當時定親時,就同姑爺過了明麵,成親前,這嫁妝單子可將陪嫁的這些奴才一並寫上了,當時親家太太你過目時,可沒說半個不願。
——是,我承認,這奴才的確是多了,可原先姐兒在宣家就是他們伺候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舍不得虧待她,不怕你笑話宣家就是疼女兒,旁的女娘有十五個伺候的奴才,我家姐兒就得三十個。彆家女娘穿金戴銀,我家老爺在她出生時就特地盤下一間金鋪子。
——眼下婚成了,怕為難親家,也就沒旁的過甚要求。姑爺隻需官途順暢待我女兒好就成,這宅子的事,是嬡姐兒自己掏錢。怎麼就不成了?又何必在意外人如何言。姑爺有出息,日後自平步青雲,就能打那些多嘴的人臉了,親家太太,你說是也不是?
她能說什麼!
宣鄂氏字字句句都在堵她的嘴。
永昌伯爵夫人果然了不起。她隻能笑的比誰都難看。
最後,隔壁的小宅院是宣嬡身側的莊婆子出麵買的,去官府那邊入了戶,婆子穩重,辦事體貼,是宣鄂氏特地撥給宣嬡的,地契自然辦在宣嬡名下。
當年,宣嬡收下地契後,並未多想,與她而言,買了能住下人即可。可於重老夫人而言,卻萬般不舒坦。
糾結於心,如鯁在喉。
尤其聽到有人背著議論。
——這重家好本事,娶了宣家女娘,是一步登天了。
——也算是重家沾了兒媳的光了。
好在,這兩年下來,宣嬡在她有意無意下,性子越來越軟。
好拿捏的很。
見重老夫人憤恨,婆子忙勸:“咱們爺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職。從六品。是有出息的人!日後是要做大官的,誰敢瞧不起?”
重老夫人臉色卻並未好轉。
“兩年前是修撰,怎麼眼下還是修撰。宣家竟不知為他籌劃籌劃!”
她儼然忘了,這些年,從宣家得來的萬般好處。翰林院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若非永昌伯做保,重秉文能不能進還是一說。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派去宣府的吳婆子一臉慌亂而來。
“老夫人。”
“怎麼回事?”
重老夫人往她身後一瞧,沒看見宣嬡。當時麵色一沉。
“人呢?”
吳婆子把頭壓低。
“我壓根沒見著大奶奶。”
“……就被宣府的人給趕了出來。讓老奴滾。”
重老夫人心頭咯噔一下,倏然起身。
“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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