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沈嫿剛開房門,就見屋外蹲著個小女娘。她隨意瞥了一眼,徑直朝外而去。
崔絨見狀,很是惱怒。
她起身,兩手叉腰,小揪揪一晃一晃的,氣鼓鼓的瞪著前麵走的人。
“喂!”
沈嫿腳步不停,去了謝宜寧的屋子。
這會兒,韋盈盈和謝宜寧已經再用早膳了。
韋盈盈無精打采的吃著,謝宜寧埋著頭,生怕韋盈盈同她講話。見沈嫿過來,她總算舒了口氣。然後她看見了怒氣滿滿而來的崔絨。
婢女添了碗筷,沈嫿慢條斯理的吃著竹節卷。
崔絨走到她麵前,一拍桌子。
“你什麼意思!”
“我知你回來後,可是一早便過來了,念著你的臭脾氣,甚至沒擾你歇息,在外等了許久!”
“你倒好,竟敢不理我!我定要告訴二叔,讓他給我做主!”
韋盈盈聞言看過去。
“可彆。”
“你二叔昨兒砸了她的寶貝花瓶,這會兒想來正為難呢,便是來了也不管用。”
崔絨一聽這話,當下舒坦了不少。
原來,沈嫿也不待見二叔。
等等!
她的小臉又沉了下去。她抬著下巴,很生氣。
“一個花瓶罷了,如何好意思同我二叔鬨脾氣。”
“你何時回來的?怎麼會在這個……”
破院兩個字,她到底沒法睜著眼說出口。
“為何不回陽陵侯府?”
見沈嫿不語,崔絨很得意:“我也不怕告訴你,惦記我二叔的女娘多了去了。哪個都比你乖巧!”
“我勸你,還是有點危機感的好,畢竟我二叔卓爾不群,你……”
她掃沈嫿兩眼。
“也就這樣吧。”
她一直是這樣,明知逗不過沈嫿,可每次都是鬥誌昂揚衝上去,最後灰頭土臉的認慫。
這一番話,可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嫿麵無表情的側頭盯著她。
崔絨被她盯得直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很快,她挺著小身板。
“當然,你若對我好些,我沒準會幫你把外頭那些鶯鶯燕燕給收拾了。免得這些個不懂事的出來礙眼。”
話音剛落,沒有反應的沈嫿微微一笑,崔絨隻覺後頸一陣涼風而來。
然後,她聽女娘不帶任何感**彩道。
“你若真有本事讓我二叔移情彆戀,那沈姐姐定然要惱羞成怒了,算起來,本郡主一直被她拿捏,從未見她翻過跟頭,應該是極有趣的。”
這句話,很熟悉。
甚至是一字不差。
崔絨瞪大眼,轉身就要跑。誰料被影五攔住。甚至將她送到沈嫿麵前。
她咽了咽口水,絕口不認:“這件事與我無關!”
“是麼?”
崔絨:“你彆聽風就是雨了!外頭那些傳言不可信。隻有親眼瞧見的這才……”
“哈!”
沈嫿溫溫柔柔:“當時我也在呢。”
崔絨才不信。
她堅信沈嫿在炸她。
“我可沒瞧看你!”
“怎麼可能?”
沈嫿嗔她一眼:“你還罵我不長眼,攔你的路了。”
崔絨眼裡的光滅了。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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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尚書稱病未去早朝,消息徹底傳來,隨後跟著發酵。
與之交好的同僚,登門探望。再見韋翰一夜之間老了不少,不由心驚,有意追問,可韋翰的嘴嚴的跟河蚌似的,如何也撬不開。
不過,病了的韋翰,難得想開一次,領著一大家子除卻不願配合的韋夫人,全登了新刑部尚書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