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有些驚訝:“看不出來。”
“是看不出來!”
老夫子痛心疾首。
“一年前我的頭發本是白的!這頑童卻在我午休時,用墨汁全部染黑了!”
如何洗也洗不掉。
他當時眼前一黑,直覺晴天霹靂。
外麵的沈嫿昂首挺胸。
是她做的!
她用的墨可不是外頭那些劣質墨。便是百年也洗不掉。
崔韞忍著笑:“既是一年前,夫子怎麼還是黑發?”
說著,他眯了眯眼,定定看向外頭探頭探尾的女娘。
“不是我!”
沈嫿:“這可不能怪我頭上。”
“是我夫人”
夫子很惆悵:“她說這樣顯得年輕。”
說著,他對外頭的女娘道。
“杵著做甚?還不去上課,免得回頭薛夫子罰你。可彆到我這裡喊冤。”
沈嫿不情不願:“哦。”
看人走了,老夫子笑了笑。
“這孩子的確是老朽見過最不省心的學子!”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我的話,到底是聽的。堂間她自己不學,也從來不擾他人。”
便是逃課,還不忘軟軟的告訴他一聲。
——那我們明天見哦。
囂張至極!
偏偏罰不得。
他笑著對崔韞道。
“我打第一眼見他,就知這女娃娃有慧根。”
沈嫿過去時,薛夫子已在授課。
他看見女娘貓著身子從外頭入內,就沉了臉。
沒規矩。
也不知老夫子到底喜歡她什麼!
沈嫿入座後,打了個哈氣趴下。視線朝外落,那參天古樹上,鬆鼠正在嬉戲。
薛夫子懶得管她。
“行,兩人一組,帶上作畫的工具。隨我去後山。”
“是。”
窸窸窣窣是收拾的動靜。
不過片刻功夫,屋內的人就少了大半。鄭千喻是最後一個走的,走前不忘招呼沈嫿。
“走啊。”
她去扯沈嫿的胳膊:“彆的不說,你做的畫,是頂頂不錯的,高低也去露兩手,免得薛夫子又看輕你。”
“不去。”
鄭千喻沒好氣道:“可他每回瞧你的眼神,我看著就不舒服。也是怪事了,我總覺得那薛夫子針對你。”
“不喜我的可多了去了。”
“那不一樣。”
鄭千喻環視一周,確定無人後,這才捂著嘴小聲道:“真的,按理論,我比你差勁吧,薛夫子也瞧不上我,可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不同。”
但怎麼個不同法,她也說不明白。
“和你說話呢。彆不當一回事。”
沈嫿隨意的應一聲。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去歲家裡準備了兩份絲綢當做年禮,讓我去孝敬夫子。”
“怎麼了?夫子沒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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