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師兄調.教過後,兩個神獸崽已經懂事的自己跳進了湖裡找魚。
湖邊還沾著春寒料峭的味道,風吹來,帶著湖堤裡的氤氳水氣,有些許的涼,奶團兒被吹了兩下,縮回揪揪,擠到小師兄懷裡取暖。她的肥美小短腿疊著,腦袋瓜蹭到衛聽頌胸前,好奇的看著小師兄的寫意山水。
成功混來紙筆的團子美滋滋的進行自我創作。
衛聽頌側身瞧了眼:“幼幼在畫什麼?”
“麥團呀!”白幼宜給他瞧了瞧自己的畫作。
衛聽頌看著裡麵的肥碩豬崽沉思了下,“……你開心就好。”
此時的玉衡峰中,匡疾已經拎著食盒出發,準備去流明峰見一眼闊彆經年的前心上人——岑舒瑤。
流明峰的聞梟吟此時也在獨自思索著,想著什麼時候去玉衡峰送東西好,裴釀雪已經不理他好多日了,他想得緊。尤其是見到玉衡峰周邊圍繞的許多男修後,那種急迫感,直接增加到讓他不想修煉……隻想敲爆他們的狗頭。
師弟通報玉衡峰來人的消息,聞梟吟跟著去瞧了瞧,見是匡疾時,他有些意外。
匡疾敏銳察覺到他的心中所想,解釋道:“大師兄最近有事情在身,無法前來,我要替他一段時間。”
聞梟吟許久未曾說法,匡疾以為他不信,正想旁的說辭,卻見聞梟吟走來。
帶有鋒銳厲芒的五官輪廓壓進,匡疾眉尖輕皺,想要避開,聽見什麼後又下意識的詫異抬眼——
“釀雪在玉衡峰嗎?”
匡疾詫異片刻後搖搖頭:“我一直在膳房準備送來的吃食,不大清楚師妹的去處。”
小師妹去釣魚了,午飯不在玉衡峰吃,撿不到要遞去的吃食,他也不想太折騰,直接挑了自己昨日做好的幾樣剩菜,進行了二次烹炒,想給關在密牢裡多日的岑舒瑤嘗嘗新鮮的。
聞梟吟有些失望的點頭,在匡疾身影消散後,想了片刻,掏出琅琊玉溫聲問道:“幼幼,你三師姐在玉衡峰裡嗎?”
奶團兒正用小小貝齒啃著獼猴果,奶聲奶氣回複聞師兄:“幼幼不在玉衡峰裡呀,幼幼問過師姐後再告訴師兄好不好……”
回答好問題後,白幼宜又奶萌奶萌的問道:“嘿嘿,幼幼的大師兄有在流明峰裡嗎?”
聞梟吟滿腔的心都被可愛幼崽安慰道,想了下,沒有隱瞞的回答,“大師兄不在,倒是你二師兄剛剛來了。”
白幼宜歪頭:“!!”
收好琅琊玉,奶團子掏出兩輪車,不舍的將獼猴果塞到小師兄懷裡,立即用小短腿嘿咻嘿咻的騎向傳送陣。
衛聽頌看著她的肉嘟嘟小背影,笑了下,低頭去看手中的獼猴果,怔在原地。
土黃色的獼猴果上有圈細小牙印,不止裡麵的黃色果肉,它的皮也有著同樣齒痕,兩相比對,重合之處絲毫不差。
她是連皮一起啃了嗎……衛聽頌捏著剩下的半顆獼猴果,陷入沉思。
*
流明峰的密牢中,匡疾與岑舒瑤分坐於橫欄兩端。
匡疾端詳她許久,察覺裡間的消散生機,自嘲的笑了下,從食盒裡拿出東西遞去,淡淡道:“大師兄今日有事,不能前來,我替他給你送些吃食。”
想她前世的瀟灑快活,今日重生一遭,竟落到個這般的淒涼境地,前世的她要是知曉,該是何等表情。
說著,他端出一盤漆黑色的焦糊炒竹筍。
坐立角落,虛虛靠住牆麵的人聽了他的整句話,心底稍安,王時太既能讓匡疾替他送吃食,想來也是真的對自己上了心,岑舒瑤強打起精神,向匡疾遞來的盤子裡一瞧,美目閃爍出疑慮,身子頓時僵在原處不得動彈。
她猶豫著開口:“我……”
這個漆黑的色澤和焦糊味道,她覺得這玩意似乎是不能吃的東西,可是——
她悄悄打量著匡疾的神色,他第一次為自己送東西,拒絕真的好嗎?
匡疾看向她,開口講解道:“竹筍是玉衡峰長出的,東西也是我親手炒製的,你不嘗嘗嗎?”
話說到這個程度,再拒絕就是不知深淺,岑舒瑤試探著夾起一片入口咀嚼。
匡疾期待問道:“好吃嗎?”
昨晚的三人誰都沒回來,他又不敢給衛聽頌他們送,最終整盤菜都冷掉了。說來,岑舒瑤還是第一個吃到黑梨炒竹筍的人。他雖不喜此人,但多少還是帶了期待。
岑舒瑤本來無色的蒼白雙頰泛出稀薄紅色,她忽然彎身:“噦!!”
看著不住乾嘔的人,匡疾笑意淡了,他的創意菜品是又失效了嗎?
他失落的遞去加了苦瓜的西瓜炒豬肝,“你再嘗嘗這個?我裡麵特意加了苦瓜,能夠中和西瓜的甜,味道應當還不錯。而且西瓜屬寒,豬肝屬熱,兩相調和,還有助於滋補氣血。”
岑舒瑤被熱情的塞了塊豬肝嘗嘗。
她臉色很快紅的和豬肝一樣,乾嘔不停,意圖把膽汁裡的苦水都吐個一乾二淨。
匡疾:“……”
他不解的看向手中東西,這個味道真的不好嗎?
耽擱的時間,奶團兒終於騎著兩輪車嘿咻趕來,短腿團子噠噠跑進,瞧見二人狀態,圓溜溜的可愛杏眼瞬間睜大。
奶團兒嘿嘿著捏散自己的小揪揪,小屁股扭了扭,成功把小身子擠到匡疾懷裡,“嚶嚶嚶,幼幼要師兄抱抱!”
惡魔幼崽音響起,吐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岑舒瑤頭皮驟緊,這個小東西怎麼跟陰魂不散的一樣,成日往她這裡跑!
奶團兒的食指在嘴巴裡晃了圈,接著塗在包子臉上充當淚水,完美變身隻會嚶嚶的賣萌幼崽。
匡疾很是心疼的起身哄崽,奶團兒把腦袋瓜歪在他肩上,美滋滋的搖頭晃腦。
嘿嘿,成功解救二師兄。
*
寂靜密牢中,奶團兒坐在地麵,小肉手捏著滿手的吊馬牌,匡疾坐在她對麵,二人對陣廝殺。
奶團兒萌噠噠的放下兩條小魚牌加水草牌。
匡疾平靜放下一張小貓牌和蝦米牌:“貓吃魚,蝦米吃水草,你輸了。”
奶團兒認賭服輸,遞去自己的可愛包子臉,匡疾笑著用毛筆在她眼上畫了個圈,望著兩端對稱的黑眼團子滿足收筆。
白幼宜頂著碩大熊貓眼,小肉手捏起用糖漿裹好的辣椒炒青椒,嘿嘿著來到岑舒瑤身前。
岑舒瑤抬頭,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圓溜溜杏眼。
白幼宜羞羞開口:“幼幼請你吃飯,你能不能讓幼幼摸摸你的細白大長腿呀!”
岑舒瑤詭異沉默,聲音微啞的說道:“我讓你摸腿,你能不能不讓我吃你二師兄做的東西?”
注視著一切的匡疾:“……你為什麼不吃?”
岑舒瑤:“我……”
她悄悄攥緊掌心,彆開身子,沒肯再理他。現在她在流明峰地牢內關押,匡疾是合體期仙君的親傳弟子,二人身份孰尊孰卑,一目了然,她也不想太得罪王時太的師弟,畢竟王時太是她走出密牢的唯一依仗。
匡疾見她不理自己,視線落在萌團子身上,他低聲說道:“你的真言符借師兄一張。”
他記得這東西對金丹期以下的皆有用,至於戒備不戒備的苛刻條件……岑舒瑤眼下和凡人無異,修真界的符籙作用其上,能有什麼抵抗的餘地。
光芒閃爍了下,字跡浮現:[這個死傻逼,東西能不能吃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還舔著臉在這問問問,腦子裡得有多大病才能問出這話,沒看見人吃了後都在這嗷嗷吐嗎?還好意思拿彆的菜問吃不吃?]
兩口菜下去,膽汁都吐出的岑舒瑤心裡抱怨很是多,真言符亮了數次才浮現出所有的話。
奶團兒湊近包子臉,小小食指戳著後麵的嗷嗷吐三字好奇問道:“什麼是口口吐?”
匡疾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回複:“……小孩子彆問這麼多。”
真言符再亮:[死傻逼還在那叭叭呢,能不能趕緊滾蛋,煩死人了]
匡疾:“……”:,,.